,说道:“这国公府里很是没有意思,回来都两个月了,我还没出过门呢,往年这个时节,春都赏了好几回了!”
是的,原主还有个春赏花来秋看月的爱好,看过之后触景生情,又要吟几首酸酸歪歪的诗。
这诗能愁得她掉毛,幸亏原主水平也不太行,还能糊弄两把。
陈氏轻轻拍着她的手,安慰道:“这是京城,京城规矩重,不比咱们在宣州的时候。你且再忍一忍,等阿娘跟老夫人商量一下,择个好日子,带你出去散散心。”
柳若年拿着手绢按了按眼角,不依地撒娇:“我听说城外白云寺的梨花是一处名景,想去看看那处梨花。如今正当梨花盛开,咱们两日后就去吧。晚了,花就要落了,错过,又是等一年。”
“阿娘~”她捏住陈氏的袖子,晃了晃。
陈氏为她捋了捋鬓发,宠溺道:“好,好,都依你,等晚点时候,阿娘就去禀了老夫人!”
事情商定了,柳若年又被陈氏拘在这里喝了一碗莲子羹,才放回去。
时光易逝,转眼两日已过,这一日清晨,府里早早地套好车马,等着送她们去白云寺。老夫人又安排了二房的三哥哥柳言书陪同。
早饭过后,一行车马便从国公府出发了。
马车缓缓而行,穿街过巷,柳若年抬手轻轻挑起一角车帘,向外望去,只见长街之上人流如织,街道两侧商铺林立,很是繁华,往来之间华富少年锦衣小姐甚多,并不像阿娘所言规律繁重。
出了城,行至郊外,看路上已人烟稀少,她索性把整个车帘掀起来,远望田间野景。远处有几户农家疏疏落落地立于田间,几棵杨柳迎着微风摆弄身姿,一树桃花灼灼娇艳,在一片浓郁的绿中,红得浊世独立,风姿万千。
倏然一行五六骑从车旁飞驰而过,惊得马儿一阵慌乱嘶鸣,连带着马车震动颠簸,柳若年赶紧抓住车壁,身影还未稳固,又被刚才骏马疾驰带起的浮土薄尘扑了一脸,忍不住咳嗽起来。
瞬息过后,马车恢复平稳,柳言书骑马至窗前,弯腰问道:“九妹妹,刚才可有受惊?”
柳若年拿着手绢半遮口鼻,又轻轻咳嗽了两声,缓声道:“若年无事,劳三哥哥关心!”
柳言年看她秀眉微蹙,情态不甚愉快,便解释道:“刚刚那人是晋王世子梁绍之,京中最是荒唐的浪荡子弟,遇到了,咱们也只能避一避。”
柳若年垂眸点了点头,轻声道:“三哥哥宽心,我这里是无事的。”
柳言书看她脸上的情绪确实缓了,便微微颔首,打马到队伍前方去。
他们家这个九妹妹天生是个娇娇儿,五岁离京前,就个水做的小泪人。偏偏又是四叔四婶的心头宝,家里的兄弟姐妹没一个敢招惹她的。
犹记得,当年五岁的八妹妹不懂事,抢了她的糯米糕,惹得她生了气。
小小的一个人儿,不吵也不闹,只是在那里默默地流眼泪,谁哄也没用,最后直接哭得昏了过去,吓坏了一大家子的人,八妹妹更是吓得再也不吃糯米糕了。
车帘已放下,柳若年从马车座下的小匣子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精巧铜镜,对着镜子擦了擦脸上的浮尘,理了理鬓发。
不觉,思索起刚才那驰骋而过的领头之人,虽只是一闪而过,也看得出是个英俊风流的少年郎,一身大红锦袍,在春日的绿野中甚是耀眼。
又行了大半个时辰,马车已缓缓停下,碧桃掀开门帘来,请柳若年下车。
原来这白云寺建在白云山的山顶,马车行至山腰便无法通行,理佛的香客只能在此下车,徒步上山。
柳若年搭着碧桃的手臂,脚踩马凳出来,一边向着陈氏走去,一边打量起四周停着的各家马车。
当看到不远处有三辆相同制式,都挂着李字牌的马车停在一处时,她心中定了定,猜想李御史的家眷已经到了。
便不再耽误,随着陈氏和柳言书上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