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若年点点头:“昨日在白云寺大殿前有过一面之缘,其他并无交集。”
卢栖谷又问道:“柳小姐昨日是否到过白云寺后山的梨树林?”
柳若年再次点点,回道:“到过,昨日正是去白云寺赏梨花的。”
卢栖谷:“可曾在梨树林遇到过什么人?”
柳若年摇了摇头:“不曾。”
摇头之际,她忽然看见了,亭外跟随卢少卿来的护卫,目光定在了他腰间的刀上。
这把刀的制式和昨日黑衣人的很像,但又粗陋很多。
再细细看去,刀柄上光秃秃的,并没有鹰头。
大理寺佩带的刀应该是朝廷统一制定,昨日那把刀更像是这同一品类里的精制版,应该是同宗同源。
难道昨日的黑衣人是朝廷的人?
柳若年收回思绪,悄悄看了一眼卢栖谷,身上寒毛乍起。
若真是朝廷所为,那眼前卢少卿来此的目的就有待商榷了。
她努力稳定心神,不露端倪。
“我们离开的时候,听寺里的小师傅说,李老夫人好像遗失了什么贵重物品,可是与此事有关?”柳若年疑问道。
卢栖谷道:“昨日李四小姐从后山梨树林附近坠崖身亡,柳小姐若是想到了什么可疑的情况,可派人来通知在下……”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少女已经泪如雨下,青葱般的小手抓着他的衣袖,哽咽道:“你说什么……李小姐……她……她……”
那眼泪流得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
卢栖谷一时惊住了,慌忙从怀中掏出一条手绢递了过去。
柳若年拿过手绢捂在脸上,还是在呜呜咽咽地哭。
卢栖谷尴尬地转头向四周望去,正好与亭外跟着的护卫目光相接,从中看到了深深地谴责,“你怎么能把人家姑娘欺负哭了呢,还哭得这么伤心。”
他一向八风不动的脸上现出一丝慌乱,想解释:我不是,我没有!
“李小姐,好可怜……”
碧桃赶忙小跑着进来,揽住柳若年,轻声安慰,转头又对卢栖谷解释道:“卢大人见谅,我家小姐心善,平日里见着落花,都要悲伤落泪,最是听不得这种噩耗。”
“无妨,多有得罪了。”
卢栖谷正进退维谷之时,陈氏接了禀报,已过来了。
她走上前去先安慰了一番柳若年,然后吩咐碧桃扶着小姐回香雪院,转身对着卢栖谷笑道:“让你见笑了,我这女儿呀,哪里都好,就是爱哭了些,跟个水儿做的似的。”
“没有,柳小姐很好。”卢栖谷如获重释,心里不禁赞叹柳家不愧是高门望族,人品贵重,通情达理,没有责怪他惹哭了人家小姐。
又陪着寒暄了几句,卢栖谷便带着护卫告辞离开了。
这边,柳若年回到香雪院,碧桃安排院里的小丫鬟打了水来,服侍着她净了面,躺在床上休息。
她把人都赶了出去,一个人裹了被子窝在床上,思虑刚才的事情。不知道这姓卢的是真的在查李四小姐的死因,还是过来试探她是不是穿越者的。
如果是后者,那她现在就危险了。
又想到之前那两个死去的穿越者,以前只当是被身边人发现了,当成被附身的孤魂野鬼给处理了。现在看来,杀死他们的人,很可能跟那个黑衣人是同一个组织的。
可能有一个专门的组织,正在猎杀穿越者,更可怕的是这个组织还有可能是朝廷的。
看来想要活下去,就不能泄漏一点迹象。
想到李四小姐,又禁不住悲从心来,泪水浸满了眼眶。这次不是为了保持人设装模作样,她是真得很悲痛,那是一种物伤其类的哀伤。这把屠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到她的头上。
陈氏派人送来了一碗安神汤,碧桃端进来给她服下。
柳若年再次躺下,脑中思绪万千,缠缠绕绕,昏昏沉沉。
正在要陷入沉睡之际,突然惊醒,她之前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个世界的穿越者有点太多了吧?多得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