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法会,陆征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只不过之前经历的都是佛门论法,道门论法,他还是第一次参与。 然后嘛……两者不能说一模一样,但也是大差不差,唯一的区别,就是氛围看起来更加友好一些。 但这太正常了,大家都是仪州府的道门,跟广越与大琉璃寺、罗刹寺、大龙寺年轻弟子的论法,以及法华寺与大梵天寺的斗法,都不一样。 玉阳观讲纯阳法理念,古松观讲岁月枯荣轮回辩理,临元观将“至元至婴”作为这次论法的论点,渊静也时不时插一句嘴,主题是“无形无相”,玄鹤观与清风观则在一边打酱油。 这种论道论法,都是理论的交锋,类似于基础科学,虽然是大道理,却也不是秘密,所以大家并不怕别人听,也不担心有人能从这些大道理中窥探出自己的传承或者破绽。 或者说,若是有人能从这些理论中窥探到他们的传承练法和破绽,这种人也是天纵奇才,是否要以此为凭对付他们,对他们来说都一样。 而若是有人能从这些大道理中有所领悟,再进一步,只要有点良心,要在仪州府地面上混,就要承他们的情。 陆征在一边听着,感觉还挺有意思,几个人你来我往,互相论法讲法的感觉,和听大学辩论活动一样。 不过肉眼可见的,渊静并不是玉阳观丹华真人与古松观于真真人的对手,也就逮着临元观的观主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 这一场论法,就论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中结束。 然后,不那么和谐的部分,就开始了。 各道观门人弟子之间的切磋,白云观并没有主动出手,或者说,白云观来的人是最少的,就渊静带着两个渊字辈的师兄弟。 而除了他们之外,便是来人最少的玄鹤观,都来了六个人,观主带着灵合道长,以及另外四个年轻道士。 玉阳观的论道法会,也是年轻弟子扬名和交朋友的地方。 而谁的法力高、手段硬,当年名气就大,朋友就多。 而且玉阳观论道,在年轻弟子交手这一部分,甚至都不强制只有他们几个道观参与,若是还有其他门派的朋友想下场,也完全可以,只要别伤了和气就行。 于是,在陆征等人的注视下,东山派、千易剑派、红枫谷,都有人下场,倒是观澜寺、兰山寺、鸡鸣寺,除非有人主动叫阵,他们也不主动下场。 直到观澜寺一位青年和尚,在胜过了一位红枫谷弟子之后,并未回去,而是转头看向元圣教方向,双掌一竖,合十为礼,“观澜寺印礼,请元圣教施主赐教。” 众人齐齐侧目。 元圣教中,唯一的那个年轻门人双眉一竖,待要踏步,却还是拿眼看向杜月瑶。 杜月瑶眉头轻皱,不过却还是点了点头,无论如何,这是元圣教在仪州各势力面前第一次亮相,总不能避战不出。 那个元圣教的弟子叫做高良佑,也是教内的真传弟子,无论是相貌、修为、人品、性格,都是上上之选,才能被派来中原公干。 所以别看那印礼乃是观澜寺的内门嫡传,这高良佑也是元圣教内的核心精英。 两人动起手来,便是玉阳观年轻一代的高手,都齐齐皱眉,神色凝重。 只有陆征笑呵呵的对渊静和广越传音道,“比咱们当年差远了。” 渊静和广越都忍不住莞尔,却是想起了当年三人一起对付鸡鸣寺魔头的情形,真要论起来,以他们当年为对比,哪怕是最弱的渊静,面对着印礼和高良佑,都能一打二。 而在场上,印礼和高良佑,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一人炼体,招法大开大合,一对罗汉观澜掌,掌缘透出金边,带出隐隐佛光。 一人炼法,身形飘逸轻忽,凝出道道咒法,引动对方气血沸腾,神魂震荡。 印礼难以一往无前,高良佑却也拿印礼没有办法。 观礼席上,登净禅师面色略略一沉,很不满意,而元圣教这边的范伯玉却更不满意。 他元圣教多大的名声,年轻弟子竟然只能和观澜寺打成平手,还要不要面子了? 范伯玉可不考虑高良佑是综合能力强而不是纯粹修为高,你输给元圣教的对头,那就是不行! 场下,眼光毒辣的高手已经知道两人分不出胜负了。 “阿弥陀佛!” 登净禅师口宣佛号,佛号震魂摄魄,就将两人分开。 “元圣教底蕴深厚,老衲佩服。” 范伯玉招招手,让高良佑回到自己身后,而前方的杜月瑶也诚恳回应了一声,“观澜寺威名赫赫,也名不虚传。” 登净禅师神色平淡,只是淡淡的回应道,“杜教主客气了,我观澜寺可称不上威名赫赫。” 而另一边,印礼和高良佑就算是门人第一切磋的巅峰了,他们停手归阵,其他人也没信心比两人表现的更好,自然就不会主动上场。 于是,自然而然的,论道大会的门人切磋环节,也就结束了。 “无量天尊!” “多谢诸位观礼!” “观里准备了斋菜,还请各位移步后殿。” 除了请客吃饭,所有来客,玉阳观也有薄礼奉上。 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一卷道经,一枚符箓,一块开过光的玉阳木牌,也算用心。 然后,玉阳观的主人就陪着众人在观内喝茶,而众多道门真修,则去前殿,帮助香客解签算卦。 而陪在元圣教周围的,正是之前在山门处接待他们的行真道长。 “杜教主!” 玉阳观观主丹华真人带着两个年轻弟子缓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