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伥鬼(2 / 2)

你还指望着照顾他外来的儿子,就能让他多看你一眼吗?”

陈惠萍说:“他也不是不回来……你弟弟妹妹总还在这个家。”

李安菲觉得她一生的气都受在这里了。

尤其当李享国掏出手机怼着她脸拍了照,发给他好朋友的时候,李安菲更是仿佛脑颅喷血。

李享国对电话说:“哎哎哎我闺女回来了,现在她就在家。怎么不好看?照片都发给你了!她屁股大,保管跟母|猪一样能下崽!不要彩礼,客气啥?将来咱俩结成一家,厂里的生意还得亏你多多照顾。那要意思意思也行,就八万吧,吉利!唉这哪贵了?那还是看在她又耗了几年的份上才便宜你的!她敢不嫁?有她妈在,我这个当父亲在,保准乖乖地把她给你送床上来。”

·

太吉利了。

世上怎么就会有这样的家庭?

李享国是一家经营不善的小厂的老板,早些年与陈惠萍结婚,生下了李安菲和她的弟弟妹妹,后来又出轨小三,与陈惠萍离婚后,跟小三生了个儿子叫李建飞。

妙就妙在这个地方——

李享国与陈惠萍离婚后,两人并没有分居,反倒是婚后陈惠萍又给李享国生了两个儿子,把李享国哄得好好的。

就这样,李享国一边在家里受陈惠萍的伺候,子孙满堂,一边出门去小三那儿温|香软玉,偶尔探望探望他的另一个儿子。

这么多年,李享国也从不给陈惠萍这边的家里掏钱,陈惠萍就独自在外面打两份工,要么就是受李安菲的接济,养李安菲的一个妹妹还有三个弟弟,还养着蹭吃蹭喝的李享国。

现在,她又要因为李建飞的事,帮着李享国,来找李安菲要钱了。

·

李安菲止不住地反胃,作呕。

她恶心死了,恶心透了。

她恨透了她的亲生父亲,更恨透了她妈,那个做了一辈子伥鬼的女人。

“你以为你当初一走了之,就能跑得掉吗?”李享国笑了笑,“爸爸这么爱你,还给你找了一个那么好的归处。你就不能帮帮爸爸,好好留在我和你妈妈身边嘛?”

李安菲听得几乎要咬碎了牙齿。

曹厚非真是送了她好一盘大棋呀!

就在李享国联络的好伙伴带人上门来接收她的时刻,李安菲面色狰狞着,牙关咬出血,一把撇断了自己左手的大拇指,弹出了两只手臂。

血沾了一地,李安菲却跟不怕疼似的,右手捏拳,一拳捶爆了李享国身旁的冰箱。

“哐!”老式冰箱表面的铁皮迅速凹陷处一个大洞,触目惊心。

“啊啊啊!”李享国腿软,惊呼起来,连滚带爬地往门口而去。

陈惠萍连忙扑倒到李享国前面,抱在李安菲脚边:“菲菲!妈妈求你!不要打你爸爸!”

“妈你养我这么多年,我不对你动手,”李安菲面色阴沉之下,满腔热血里潜藏着翻涌不尽的歇斯底里,“一口气死了算怎么回事?他这种子孙满堂的,就应该长命百岁才对呀!”

陈惠萍哭嚎着去阻拦她的拳头:“不要,不要啊!菲菲,妈妈知道你厉害,你为妈妈想想,为你的弟弟妹妹们想想!今天你打了你的父亲,那妈妈这个家该怎么办啊?”

李安菲脚步不停,拖着陈惠萍的身体往前走,死死盯住李享国。

李享国已经要跑了!

李安菲甩脱陈惠萍,任由陈惠萍脱力地哭倒在地上,径步追了出去。

忽然,一旁一个十来岁的男孩从屋子里跳出来,猛踹了陈惠萍一脚:“你还愣着干嘛?妈!拦她呀!她要打爸爸啦!”

“拦住她……是,我要拦住菲菲!”陈惠萍腹部正中男孩一脚,却跟麻木了似的。

她嘴里机械性地重复着儿子的话,灰也来不及拍就站起来,同样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

回到数小时前,墓园外,季盈生拿着李安菲的手机买了两束祭奠的菊花,霎时察觉事情有些不妙。

他折返回头,发现李安菲已经不在,一辆面包车开了出去。

“姐姐!”

季盈生当即就要回去开车追赶,却被曹厚非堵在了路上。

曹厚非播了段语音,是李安菲的声音,里面说:“弟弟你跟厚非待一会儿,我过一阵就来找你。”

放完音频,曹厚非当空晃了晃手机,笑着说:“乖狗狗最会听姐姐话?”

季盈生迟疑地停下了脚步,审视他:“谁知道会不会是你伪造的?”

曹厚非嗤笑一声说:“那你倒是追上去呀!试试看她生气不生气?”

季盈生立在原地,面色不动,隐蔽地放出了水生。

当着曹厚非的面,水生没办法自个儿开车上路,只好把自己团成一个小球,朝墓园外的方向寻觅着,滚动而去。

“看来狗狗挺怕姐姐呀?”曹厚非以为他忌惮了,玩味地笑着说,“你知不知道,菲菲有一个白月光?”

季盈生挑眉:“那又如何?”

曹厚非引|诱着问:“她的白月光已经死了。菲菲暗恋了他十三年,就连初恋都是照着他的模样找的。你就不好奇,她俩之前有什么过去?”

李安菲的初恋就是季盈生。

季盈生不悦地说:“如果我想知道,姐姐会亲口告诉我。不用你费心。”

“女人的一面之词,哪有自己看的更有说服力呀?”曹厚非拍拍车门,一屁股坐到了悍马的副驾,也就是季盈生的旁边,笑着说,“我来领路,小弟弟,带你去看看菲菲的学校怎么样啊?”

季盈生一言不语,终究是一脚踩下了油门,发动车子驶出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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