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无比。
秦悦摸不透谢隅这行为的用意。
她礼貌接过玉碗,少年随即俯下身,声音放低至只有他二人能听见。
“王爷劝你好生补养身子,尤其管好自己的嘴,否则他不介意鱼死网破。”
秦悦:“……”
系统:[恭喜用户获得摄政王赏赐x1。亲亲真是聪明绝顶、无师自通!没想到我的攻略计划还未开始,你就已经刷上好感度了——233号对您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源源不断!]
秦悦:你拍马屁的本事跟刚才那叶小姐现学的吧。
身旁人用看怪物般的眼神打量她,有的甚至默默挪开位置离她远点,只有调戏她的老头愣在原地。
老头干燥粗糙的手还停留在半空,整个人如冰雕一般动弹不得,只是脸上表情由猥琐转变为恐惧。
过了许久他才支支吾吾开口:“原、原来是王爷的——”
王爷的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小命快不保了。
“郭指挥,这酒还合胃口么?”
彼时,鎏金红毯的另一端,谢隅眼帘微抬,注视着秦悦的方向。
老头立刻酒醒了大半,双手颤抖地放下酒杯,颤颤巍巍走到大堂中央跪下,想请罪,奈何不知秦悦与摄政王的关系,不知怎么开口,转悠到头,只有一句:“臣有罪,望殿下责罚。”
此话一出,大堂内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在座所有人都像看死人一样看着郭指挥,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惋惜哀叹。
“哦?”谢隅指腹摩挲着酒杯,“何罪之有?说来听听。”
郭指挥布满皱纹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惶恐,“臣不该口无遮拦,更不该……不该动手侵扰。”
一瞬间,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看向秦悦。在座的都知道摄政王是什么阴狠性子,可却从未听说过他与哪家女眷有来往。须知,即便是最德高望重的老臣,也不曾在他那得过一碗参汤。
“那郭指挥以为,本王该如何处置你?”他眼中渐渐浮现出秦悦熟悉的那抹阴桀。
郭指挥全身抖得像筛糠,伏地大喊:“臣愿掌嘴二十!”
说着,便动手扇起自己来。
清脆的巴掌声颇有节奏地回响在画舫。
谢隅慵懒地斜靠在榻上,睥睨之间尽是愉悦。
扇完了,他还夸赞一句:“不错。”
郭指挥肩膀瞬间松了下来,但他这口气还没松完,又听阶上那人幽幽道:“郭指挥方才好像说动了手?你觉着,这该如何是好?”
这下,郭指挥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说刚才是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那现在,便是连人的呼吸声都难以听闻。
谢隅等了半天,没等来他的答话,随意摆了摆手,“既然郭指挥没想好,那就自己把手砍了吧。陆眠,给指挥递把好刀。”
身侧少年应声:“是。”
秦悦认出那被称作陆眠的少年就是接自己上船的人,先前在竹筏上只觉得其是翩翩少年郎,可如今他站在老头面前递刀的模样却像极了他家王爷。
郭指挥哆嗦接过刀,横竖不敢下手,却又不敢求谢隅饶命。京都谁人不知这疯子的脾性,越是求饶,他越想杀人。
“郭指挥,请吧。”
僵局被一句话加剧,直接化为寒冰之狱。
秦悦懵了:这人不会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手砍了吧?让人看了怎么吃得下饭?
她终于发觉谢隅有点疯了。
这疯子甚至还强迫大伙跟他一起“欣赏”这血腥画面。
倏然间,死寂的大堂又传来谢隅的声音。
“秦小姐。”
一直独自小酌的谢隅拍了拍身旁的软垫,“来,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