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有句老话说得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三代川千鹤走到安室透身边,从他肩膀旁探出脑袋,看了眼被打开的密码锁,好奇地问:“所以密码是什么?”
安室透往旁边侧了侧身子,好让她看得更清楚,“他妻子本出夫人的忌日日期。”
“嗯?他老婆已经死了?是为了纪念老婆才这么设置的吗?”
“也许刚好相反。”安室透意有所指地说:“琴酒给提供的资料上有说过他和夫人的关系并不算好。也许妻子死去,他反而是最开心的那个,就像获得了重生。”
密码输入正确后,墙面打开,浮出一个按钮。看样子只需按一下按钮,就能真正打开这扇门。
三代川千鹤正要把手指放上去,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等等,好像不太对。”
那只小麦色的手箍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按钮上方拿下来。然后他低下一点头,另一只手举起手电筒,冷白的光在脸上打下阴影,仿佛深夜在月光下波动的幽冷海浪。
“没错,这是指纹按钮。如果接触到的指纹不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防守得真是严密。”
如果是不知内情的人,解开刚刚那道密码一定会放松警惕,却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陷阱正等着自己。
三代川千鹤也想到了这一点,“哇,好歹毒的心!又是一个黑心怪。”
安室透不甘心地说:“我们没有指纹,看来今天就只能先止步于此了。”
藏得这么严密,不知道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等离开这里他就通知公安过来挖一挖。
“谁说我们没有指纹了?”三代川千鹤得意地挑了下眉梢。
她轻轻将手腕从安室透的手指间挣出,将身上的黑色长裙撩到大腿处,从腿环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里面放着一片透明胶带。
“这不就是嘛。”
“你刚刚接近本出凌士郎的时候粘下了他的指纹?”安室透将视线控制在她的眉眼处,语气惊讶。
怎么说呢?希露柏勒给他的感觉从未这么聪明过……真是不该小瞧任何一个组织成员。
有了指纹,两人这次终于打开了第二道密门。第二道密门后的空间宽敞了许多。
转过一道弯,一个小型监狱呈现在他们面前。
两人同时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们谁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一个小型监狱,监狱三面是墙,一面由铁栅栏封锁。唯一的通风口和透光处是一侧墙壁靠近天花板处开的一处小天窗,也由铁栏杆封锁住。
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监狱里竟然关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他们缩在墙壁一角,互相抱着睡着了。
三代川千鹤和安室透对视了一眼,她压低声音,“难道表面上是商人的本出凌士郎背地里也是疯狂科学家,他在拿这两个孩子做实验?”
安室透顿了下,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他的目光又扫过蜷缩在角落里的两个孩子,语气冷淡到没有任何波动,“不,大概是在进行人口买卖。最近不时有十一二岁的孩子失踪,这条消息里世界中的情报人员没有不知道的。”
也算半个情报人员的三代川千鹤:“……”
完全没听说过呢。
《情报学》和琴酒大哥都没跟她讲过。
等等,有没有可能,本出凌士郎手里拿着的能让议员三位康端乖乖听话的把柄就是跟这件事有关呢?
“前辈,这件事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看这间密室里也没有别的线索,我们在这里耽误太久了,还是快点离开吧。”
安室透的声音冷酷到可怕,紫灰色的眼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情绪,变成了没有光泽的玻璃。
这人怎么回事啊??
刚刚不是还挺阳光开朗大男孩儿呢嘛?
双重人格?
她就知道没点大病的人组织是看不上的。
这位第二人格君周身笼罩着极为可怕的低气压,有种逮谁谁死不要命的疯狂感,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三代川千鹤跟他讲话也多了一分小心翼翼和苦口婆心。
“是这样的,阿透,你先不要急,你听我说——”
“前辈要说什么?”第二人格君扭曲地一笑,扯动了脸上的皮肉。
……你不想笑可以不笑的!
“我们不能走。”
“为什么?”
“我们得把这两个孩子救出来。”
安室透像是极为惊讶,愣了好几秒,然后表情又迅速凉下来,语气也多了几分不耐,“前辈又在试探我吗?真是没必要。这件事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为什么要白费力气去救两个小毛孩儿?”
……没想到狼来了的故事竟会成真。
三代川千鹤充满正气地跟他解释:“因为我们是黑.手党!作为黑.手党,我们必须要拼命守护我们的城市,你不是说你深爱着东京吗?给我看看你的觉悟!”
此刻她的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圣光!
说完,她不再理会安室透的反应,走到铁栏杆前,思考要怎么把两个孩子救出来。
不管他怎么想,反正她是不会放任不管的。
大人把自己的世界搞得肮脏不堪就算了,为什么连孩子的世界也不放过?
思前想后,她决定还是采用最简单质朴的办法,大道至简直接干就完事了。
她的一番动作声音终于惊醒了睡梦中的两个孩子,女孩儿警觉地问:“你们是谁?和那些人一伙的吗?快点放了我们!不然警察叔叔绝对饶不了你们!”
三代川千鹤一只手抓着一根铁杆,看上去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两根铁杆分开,一颗脑袋探进去。
“抱歉啊小妹妹,这里没有没用的警察叔叔,只有漂亮的坏人姐姐哦。”
啊,看样子孩子被吓傻了,都说不出话了。
“你你、你怎么做到的?那个东西很重的吧!”女孩儿半晌都没能把惊掉的下巴收回去。
“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