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宫中小慧站在陈阿娇身侧愧疚道:“娘娘,都怪我。”
“算了,事已至此再抱怨也无用。”陈阿娇自小在吃穿用度上没受过什么磨难,总是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那套理论。一旁小慧的表情却是着实不太好。
陈阿娇撇眼一瞧,“愁眉苦脸的我看了晦气,给我笑。”
小慧闻言扯起嘴角比哭还难看。陈阿娇被她表情逗乐拍了拍她的脸,“苦笑也是笑,起码我看了开心。”
“娘娘,奴婢可没逗您开心。”小慧无奈道。
刘彻出了长门宫很快便恢复了心情,想通理顺其中大概,卫青进宫次数屈指可数,两人能见到就更不可能了,估计这次也是爬墙上树的才撞见。
哼,妃没个妃样。但很快转念一想,是不是之前也遇见过。他绝不允许他的后妃和人私通,让他丢了面子。
身后太监小心翼翼询问:“陛下,娘娘那边的月俸还要派人送过去吗?”
刘彻瞪了他一眼道:“过几天再送,免得她又在心里胡思乱想瞎得意。”
太监毕恭毕敬答应了一声,跟在汉武帝身后折返回去。
太阳已全部西沉陈阿娇坐在外面庭院中,月朗星稀如有陈酒一壶忘却人间烦恼那有多好,陈阿娇笑着拿起一旁茶杯抿了口茶,热气腾腾的茶水下肚暖意瞬间传递到四肢百骸,“清茶也不错。”
这么悠然自得间突然听墙壁外脚步声,随后轻轻敲墙的声音,陈阿娇睁大眼睛,有刺客?还是什么?脑中闪过无数种骇人惨状。不过一瞬一玄衣男子从墙边越下,陈阿娇已做出转身逃跑的姿势,看清来人默默提起裙摆将身子转了回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抚平裙子上的皱褶。
“娘娘刚刚要去哪里?”霍去病提着一个盒子向她走来问道。
“咳,茶水没了我进去再倒一壶。”陈阿娇说完才想起奇怪他来这干什么?又问道:“你来这干什么?”
“白日舅舅说把外袍送一可怜人,我替舅舅扫下肩头落雪时,心中粗略小算了下雪的厚度,舅舅大概是从哪里脱下外袍的,我和舅舅在这宫中最近就只见过娘娘,舅舅提到可怜,又记起娘娘说过要我多来这里,显然要有事求于我,既然高高在上的娘娘都已向我发出求救的信号那我便来看看。”霍去病说完躬身行了一礼后把盒子放到石桌上,“只喝茶太过单调,就些糕点。”
陈阿娇尴尬咳了咳,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聪……聪明。”而后马上反应过来说:“你说……是卫青说的……把外袍送人的?”
“啊。”霍去病奇怪,不然呢,要不然他怎么知道的。
这回有正当理由了,陈阿娇扫了扫额前两边碎发,泰然自若捏起食盒中糕点送入口中道:“回去告诉卫青,这下是你们两姐弟都害了我了。”船到桥头果然直了。
陈阿娇目光落到霍去病身上,从那么高的高墙不借外力直接跳进来,问:“你也会武?”
“自小习过些。”
“那比刘彻如何?”
“不敢跟陛下相比。”
陈阿娇拧眉不悦道:“我说你比得就比得。不仅比得,还要比他强。”
“少年就应该有少年的样子。”
陈阿娇目光飘向远方仿佛看到那立于无数尸体之上,才有今日成就之人,满身是血孤独站立的背影。陈阿娇看着那背影露出心疼神情缓缓道:“少年应有鸿鹄之志,当骑骏马踏平川,要敢立于高山之巅,群峰之上,挥斥方遒斗垂天,要举世疏狂谁似我,漫吟辋川金榜前,才不愧对鲜衣怒马少年时,才……不负韶华。”
霍去病勾起嘴角说:“你想看吗。”陈阿娇收回思绪讷讷看向他什么意思,霍去病说着已经折下一节树枝挥舞起来,动作行云流水,枝头白雪簌簌飘坠,冷寂的月光仿佛给他镀了一层银甲,清冷的目视前方也难抑眸中热火,尽显疏狂。
陈阿娇欣慰笑了笑,这世间又多了一位天之骄子。
刘彻忙完一天去到未央宫,卫子夫得了通报早早候在门口等人来,乖巧懂事的让刘彻进来后都是一愣,这是他今日见到的第二个妃子,经陈阿娇那么一闹都忘了这天下的女人都是只有攀附着他的份,哪像陈阿娇……
扶起卫子夫道:“只有这里是朕的一方净土了。”
卫子夫给刘彻按着头说:“陛下如果太累就歇息几日吧。”
“朕怎么可能歇息。”
“臣妾心疼陛下,北伐匈奴,南下赈灾桩桩件件都要经过陛下思虑,再这样下去,臣妾担心陛下身体撑不住啊。”
“你有这个心便好。”
“据儿不小了也该为他父王分担些事了,可不能任由着他再胡玩下去。陛下不如分他点小事让他收收心把心放在正事上。”
刘彻皱了皱眉点点头道:“这事我会考虑,朝堂之下就不要谈国事了。”
卫子夫一惊道:“是臣妾逾越了,陛下我们就寝吧。”
“没心情了,朕回去批奏折。”
出了未央宫走了好一会儿,身后太监满脸心事重重,有件事憋在心里不知该不该说,又过好半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说:“陛下,还有一位娘娘没用晚膳呢,要不要……给送……”
话没说完刘彻便皱眉打断怒道:“没吃饭还要跟朕说,睡不着觉是不是也得告诉朕?”
太监闻言闭上嘴不在说此事,刘彻却好奇心起问:“谁没吃饭?”
“是……是长门宫的。”
刘彻挑挑眉,陈阿娇?朗声道:“摆驾长门宫。”他要去看看,饿她一天会不会低声下气求他施舍她。
送走霍去病,经过白日衣服事件陈阿娇想着赶紧让小慧把食盒收起来,“小慧。”小慧二字刚出口,门口便传来传报声,刘彻来了。
陈阿娇慌张去收食盒已经来不及了,刘彻已然站在了门口,“唉……”她都能预想到又是一顿口舌之争。
刘彻气的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撇嘴冷笑一声,从他进门起一不向他行礼接见,二不率先解释事情原由,却第一时间先往石桌跑想毁灭证物。心中默默对比了下刚才见到的卫子夫早早等在门口恭迎。
“陛下。”陈阿娇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