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瑶瑶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 但她又不能真的去睡大马路。 聂瑶瑶憋屈的把周淇给她夹进碗里的东西吃完。 然后把心里的小幽怨发泄在旁边那碗放凉的羊肉汤上,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生气也不能浪费食物啊。 而且闻起来真的很香,像是炖了好久。 聂瑶瑶把汤喝完之后擦了擦嘴,跟没有骨头一样缩进被窝里,小仓鼠似的,抓着被子直接盖过自己的头顶。 “不想理你”的气息浓得把身上盖着的被子都穿透。 看着病床上鼓起的那小块,周淇眸底闪过一丝笑,拿起桌上的那只被她喝空的汤碗,重新盛了一碗汤不疾不徐的喝完后。 才空出手,装作不知晓她的小情绪一样,把她的脑袋从被子里挖出来。 “吃饱了就去洗漱。” 聂瑶瑶的那点儿小情绪在看到周淇从带来的包包里拿出自己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看着周淇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聂瑶瑶瞪大了眼睛。 “你的包里为什么有我的衣服?” “拿的。” 她当然知道是拿的。 “从哪里拿的?” “宿舍。” 两人对视,一阵无声中,周淇开口解释,一本正经:“女生宿舍。” “所以我的东西?” “你已经退宿了。”周淇理所当然的开口。 “......” 所以周淇这波是先斩后奏,吃准了她没有后路。 她就说,天上怎么可能会掉馅饼! 聂瑶瑶气呼呼的夺过他手里的东西冲进浴室,刷牙的时候恨不得把牙刷当成周淇的骨头,啃碎啃干净。 恶狠狠的咬着,反而被刷柄戳了口腔里的软肉。 呜呜,聂瑶瑶捂着嘴巴,眼泪汪汪的漱口,好痛。 或许是不想与周淇待在一个空间里,聂瑶瑶在浴室里磨磨唧唧的磨蹭了好久。 但没想到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发现病房里已经空了。 餐桌上的东西被收拾干净,窗户被打开通风。 安安静静的,除了走廊里护士小姐姐的脚步声,其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满腔的情绪像是扑了个空。 聂瑶瑶愣愣的往房间里看了一圈,确定真的没人之后,脚上有些无措的踱了几步。 什么嘛。 指尖无意识的把衣服下摆捏皱,聂瑶瑶鼻尖皱了皱,有些不开心的撇嘴。 走了也不知道打一声招呼。 “洗好了?” 忽然,门口处传来动静。 少年人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越发的低沉,磁性。 聂瑶瑶下意识的转身,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人整个捧住了脸颊,温热的触感伴随着低沉的声音落下:“别动。” !!! 好舒服! 大手轻柔的在聂瑶瑶的脸上揉,淡淡香味钻进了鼻孔,聂瑶瑶“唔”了一声,乖乖的站着没动。 视线都被男生的大手挡住,聂瑶瑶有些站不稳,手上下意识的抓着男生的衣襟,晕晕乎乎的闭上了眼睛。 心中奇怪周淇是从哪里弄来的面霜。 因为聂瑶瑶从来都没有买过这些非生活必需品。 也亏得她皮肤好,平日里什么都不用涂。 女孩就这么乖巧的仰着脸站着,整张脸颊都被周淇捧在手里。 肤色比男生的手亮了一个度。 掌心的软糯触感让周淇感觉自己现在捧了一个奶油大福。 生怕一用力就把外层的麻薯皮给戳破了,只能把动作放的温柔,再温柔。 等到把女孩脸上的宝宝保湿面霜涂抹均匀之后,周淇从口袋里掏出一管新的软膏拆开,握上女孩的手臂,仔细的把乳白色的药膏涂抹在过敏处。 聂瑶瑶洋娃娃似的站着那儿,有些爱不释手的摸着自己涂了面霜之后更加软嫩的脸蛋。 看着她好奇的揉着自己脸蛋的傻样,周淇有些好笑的把口袋里的面霜拿出来递给她。 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说是弹,其实没舍得用一点力度。 “还傻愣愣的站在这儿干什么,外面降温了,去被窝里研究。” 周淇这话原本是笑着说的,但看着她身上堪称单薄的病号服,眉头微皱。 再开口,语气也变得有些强硬:“去床上。” 天气预报说今夜有雨,他刚才下楼,外面已经开始起风了。 周淇说着,没等聂瑶瑶反应就掐着女孩的腰把她塞进了被窝里。 把被子盖到她的下巴那儿,严丝合缝。 做完这一切,周淇才后知后觉的闻到自己手上药膏的味道,他低头嗅了嗅,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转身拿着东西进了浴室。 很奇怪,这个味道刚才在聂瑶瑶身上的时候他还能接受,为什么在自己身上就这么臭。 门被关上,很快,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聂瑶瑶躺在床上,抱着面霜瓶,听着透过浴室门板传来的响声,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刚才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顾着捏自己的脸颊肉去了,聂瑶瑶慢半拍的把怀里的面霜瓶拿出来,看清上面写的婴儿专用的时候,一个激灵,莫名臊得耳根子通红。 ……什么婴儿,她都已经成年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明年的这个时候就是女大学生了。 聂瑶瑶把面霜放在床头的桌子上,看着明晃晃的婴儿两个字,没忍住把瓶子转了一个面,眼不见为净。 肯定是周淇买错了,像他这种直男,以后交了女朋友再干出这种蠢事情,有他好受的。 聂瑶瑶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天马行空的想着,对面的浴室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聂瑶瑶听到声音,下意识的抬头,撞进一双漆黑的眸子。 周淇踩着拖鞋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黑衣灰裤,领子开的有点大,肩颈线条流畅饱满,露出性感的喉结和锁骨。 他洗了澡,脑袋上顶着一块毛巾,动作很随意的擦着,确认不滴水之后就把毛巾随手丢在一旁。 然后走到房间另一边打开柜子,从里面抱出来一床被子,扔到沙发上,铺平。 他一身休闲服,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半干短发,这幅装扮不同于往日的冷漠到有些禁欲的形象,看起来意外的野性。 但这些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被他三下两下在沙发上整理出来的床铺。 眼看着周淇已经屈着一双长腿别扭的躺下了,聂瑶瑶先是替他那双长腿难受,然后就是脑子一懵。 从病床上坐直身子,傻乎乎的问:“你晚上不走?” “想让我走?”周淇的枕着沙发扶手调整睡姿,偏头,斜斜的睨了聂瑶瑶一眼。 “……” 聂瑶瑶的话被堵在了喉咙。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是不想的,但是又说不出口。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是聂瑶瑶不太敢自己一个人待在陌生的环境。 刚来海市的那几天,她住在酒店里,每天夜里都要开着灯才能睡着。 更别说是医院这种地方。 老是让聂瑶瑶想到自己小时候。 那个时候妈妈已经走了,她因为聂父的疏忽发烧了快一周,烧成心肌炎,在重症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