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好,还是殿下知道什么叫做趋利避害啊,不抄可以,但是该背该看的,不能落下啊。”
太子笑着回应:“那是必然,夫子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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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好意思了……殿殿殿下。”
上课了,何一玉捧着书挨着她身边,坐下,缩手缩脚的,像个不经吓的小鹌鹑。
太子瞥了他一眼,笑着小声道:“唉,你们北国人都这么见外的吗?见面即缘分,咱们就是朋友,不用客气,大方坐!”
说罢,太子往边上一挪,给何一玉腾出更大的一块地方放书。
何一玉大概是不知道这节课上什么,书带了一大摞的,特别占地方。
“也没有吧……”何一玉坐下,轻声道:“是个人秉性的原因,不关别人的事……我就是这么不善言谈……”
太子轻轻叹气,道:“这不怪你。”
想当年梅品崖刚来的时候,也和何一玉差不多,畏畏缩缩,做什么都令行禁止,不敢乱来,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到底是当时的他只会弹琴,没有什么傍身的技能,自身弱小,导致的没有主见。
看看现在的梅品崖,自从练成了七分火候的“夜行针”,整个人腰也挺了,说话也大声了。
除了平时依旧会对她言听计从的小温顺外,只要她犯浑或者惹他不高兴了,梅品崖当即就三天起步,不理她了,属实大逆不道。
梅品崖还很会拿捏火候,让她辗转反侧,气不打一出来,还让她想前脚后脚地哄着他。
不仅如此,还有太子不太想分析的一点,就是梅品崖不知道是近墨者黑,还是怎的,自从和她相处久了,竟也变得“恼人”起来。
说最近的一件事,就是鹦鹉鸡蛋,梅品崖买给她的鹦鹉,五彩斑斓的,又黄又绿又蓝又红,挺漂亮。
梅品崖教会它学舌后才送到东宫来,送来时,鸡蛋学舌学的,脑门都“发”烟稀少了,一副憨态可掬、滑稽搞笑的傻样儿,看的她直乐。
太子兴致起来了,想让这只傻鸟鸡蛋给她唱首轻松舒缓的曲儿,放松一下心情,然而,鸡蛋非但不唱,嘀哩咕噜复述起老头子的车轱辘经倒是井井有条。
谁曾想,这鸡蛋学舌学的竟然是老头子的舌,就连那叫人头疼犯困的声音语调都是如出一辙,让人瞬间就枯萎了。
太子叫它闭嘴,鸡蛋一本正经地用老头子的声音回应:“孺子不可教也!”
太子叫它提着梅品崖的人头来见她,鸡蛋照着她的脸,狂扇翅膀,大叫:“榆木脑袋!榆木脑袋!榆木脑袋!”
她与鸡蛋,永远都是一场难分胜败的殊死搏斗,她和梅品崖也是,虽然看起来一个喝茶一个沏茶,有点相敬如宾的味道,但两个人心里都揣着一番对对方的斗气,充满了孩子气的斗气。
太子深知,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把何一玉也给影响坏了,她得好生悠着点,要不然,她真的怕他们两个联合,反过来“策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