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车夫,刘腾和身边的手下,都傻愣愣的看着马车的背影。 缓了缓,刘腾赶紧叫道:“愣着干什么!追啊!追上去!” 那马车上面,可还有比他命更重要的东西呢。 车夫捂着自己的大腿朝这边颠簸走来,看着这些大汉一个个骑马去追,收回目光望向刘腾:“大人,是个女童!” “什么女童?”刘腾皱眉道,“你是说,是个女童抢走了马车?” “对!” “啪!”刘腾扬起手腕就朝车夫扇了过去,“这深山荒村,哪来的女童!要真是女童,连个女童都能抢走你的马车,那还留你干什么用,干什么用!” ………… 马车在水路上一路狂奔,泥水飞溅。 前路暗沉,狂风大作,但这边的山道出去后,远处终于变得开阔,东边山脚下立着一座十里长亭。 夏昭衣勒马,用袖子里面的木锥子一左一右,同时在两个马臀上面狠狠的一刺,而后飞快跳下马车。 吃痛的马臀大叫着朝山坡下跑去,夏昭衣滚在地上,摸着被磨疼了的胳膊爬起,隐入一旁的丛林里。 大概过去半盏茶的功夫,那些大汉们驾着马追上来了,马蹄踏水,动静极大的朝下坡追去。 待他们离开,夏昭衣才起身,转身朝原路回去。 走了很久,前边传来叫骂声。 “快点!你给我快点!” “磨磨蹭蹭的!快点!” 夏昭衣再一次躲了起来。 刘腾骑在马上,一个大汉在前面牵马。车夫骑在另外一个大汉的马上,因为双骑比较重,那匹马走在最后。 五匹马,七个人,走的已经不算慢了。 随着他们走近,火光也被带来。 夏昭衣看了他们一眼,垂下头,将自己隐匿藏好。 待人远去,又过许久,她才从草丛里面出来,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刚才这人说话,似乎是京城的口音。 如果是的话,那么他们要不要渡河的? 罢了,夏昭衣收回目光,抢别人的东西,到底不得行,何况这些人的东西,就算是送上来的,她也不稀得要。 原路回去,走了良久,从那边的陡坡爬上去后,远远看到一个高大人影朝着下坡和河道张望。 夏昭衣走过去,开口说道:“在等我吗?” 支长乐吓了跳,忙回过头来,一见是她,大喜:“阿梨!” “阿嚏!”夏昭衣忽然打了个喷嚏。 “哎呀,你着凉了吧!”支长乐忙过来,“走走走,快回去吧!” 夏昭衣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从怀里面摸出湿嗒嗒的帕子,拧干后在小鼻头上一擦,说道:“他们应该不会回来了,让大家不用躲了,生火烧水吧。” “好!”支长乐应道,回头看向身后一直坐在那边的大汉,“你去说一声呗!” 大汉皱了下眉,略有些凶相的眼睛看了支长乐一眼,到底是起身走了。 夏昭衣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边笑道:“你还使唤上人了呢。” “你去哪里啊?”支长乐跟着她。 “捉鱼啊,不然吃什么。” 支长乐一听,下意识伸手揪住她的后襟,夏昭衣的小身板顿时被定在了那边,喉咙还被衣衫给卡了下。 “咳咳……”夏昭衣抬手揉着发痒难受的脖子。 支长乐忙松手:“不行啊阿梨,你病了呢,别吹风了,咱回去吧?” 夏昭衣郁闷的抬头看着他,还在揉脖子:“一点小风寒,病了就病了,熬点鱼汤才暖胃啊。” 说完回头,继续往下面走去。 到了河道旁,她非常熟练的又捋起袖子,整个人趴在地上,双手在水里面捞着。 支长乐无奈,脱下自己的外套叠成一个包袱放在地上,而后也捋起了袖子,学着夏昭衣的样子,在水里面摸着。 夏昭衣很快抱起了一条大鱼,被支长乐给扔进了那边的外套里。 “你那边不行的,很难抓到鱼。”夏昭衣说道,继续在水里捞着。 支长乐一顿,好奇道:“你咋知道的?” “你看水面,”夏昭衣又抱起一条鱼,说道,“听说过浑水摸鱼吗,水越浑浊,鱼越容易晕头转向。而水流流势可以大致判断得出河底地貌,哪里有拐弯,哪里有沟壑和岩洞,或是河石。” 支长乐起了兴致:“还有这说法呢,我以为你运道好,随便捉的。可你胳膊那么短,你咋摸的呢?” “所以,你要是挑对了位置,你可以捉的更多啊。”夏昭衣说道。 “那成!我去挑位置了!”支长乐高兴的爬起。 等终于找到一个位置,支长乐趴下去后,忍不住又说道:“阿梨,那你今晚对付那些人的,算不算是浑水摸鱼?” “嗯,算的。”夏昭衣点头。 “那你抢走了他们的马车,马车呢?”要是有一辆马车,那日子美的,支长乐都不敢想。 夏昭衣又抱了一条鱼上来,回头道:“扔了,不过那些人应该是可以追的上的吧,只是得要点时间。” 而且,她可以保证的是,那些人不会再掉头来这边的土村落了。 “扔了?”支长乐有些可惜,“要是这辆马车能给我们用,那该有多好?” 夏昭衣一笑:“那马车上面可是有那些‘药引子’的,你敢坐上去吗?” “扔了不就行了嘛,”说到这,支长乐又问道,“对了,阿梨,你刚才在马车上的时候,把那些东西扔了没?” “没。”夏昭衣摇头。 “我的天,阿梨,你应该扔了的呀,难道真的要看到这些人拿去做‘药引子’吗?”支长乐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