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走来蹲下身子,在男人胸前摸着。n菠Ψ萝Ψ小n说 除了一袋碎银,一包药粉,和一支用油纸布包住了箭头的毒镖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远处渐渐传来巡守卫的声音,夏昭衣起身看向黑衣男人。 夜行衣将男人身材的高大修长勾勒分明,宽肩窄腰长腿,他的脸上遮着布,看不清容貌,挺拔鼻梁将面布立体起来,一双斜长眼眸有几分熟悉。 “你是谁?”夏昭衣问道。 男人顿了下,看着她说道:“沈冽。” 夏昭衣一愣,难得错愕:“是你。” 男人望向远处路口一眼,回身蹲下身子:“先上来,我带你走。” 夏昭衣双眉微拢,顿了顿,趴在了他的背上。 女童的体重很轻,身形清瘦,身体重量虽覆盖了上来,双手却轻扶着他的肩头,上身也保持着距离。 沈冽背起她:“坐稳了。” “好。” 沈冽一手持剑,一手虚握着拳,在后背托着她,上前一步踩着矮墙,随即跃上了一旁的屋檐。 两个乞丐还留在原处,看着他们消失。 老乞丐紧紧抱着小乞丐,看回满地的尸体和挣扎要爬起逃走,却徒劳无功的杀手们,一直等到官兵们的到来。 走出去好远,身后动静越来越轻,远处灯火如龙,高举的火把在大街小巷汇聚。 夏昭衣从身后收回目光,开口说道:“今夜多谢了。” 寒风将她声音吹得零碎,暗光里听着很不真切。 “不必见外。”沈冽回道。 “前边没人,放我下来吧。” “好。”沈冽应道。 到前面的台阶前,沈冽停下脚步。 此处空旷幽寂,南边是旺来福客栈后边的大湖,湖水太大,此处为一流分径沿岸,湖面上零星还有二三十盏湖灯漂来,其中几盏湖灯的烛光竟还未熄。 夏昭衣从沈冽背上跳下,整理了下裙衫,抬手抱拳,一笑:“并非见外,是真的要好好道谢,不过,你怎么在京城?” “我在京城已有一段时间了,”沈冽说道,“祖父送我来求学的。” “东平学府?” “是,”沈冽点头,“不过我暂时还未去。” 夏昭衣又笑了,说道:“不去是对的。” 说着,她打量了沈冽衣着一眼,又道:“你……是否有事在身?” 沈冽微顿,摇头:“没有了。” 本是要寻她,但是寻到了。 这几夜他一直在找她,始终未果,思及此前无意在垂方庄与她撞见,他今夜便想来此一探,恰好路上便碰上了。 “也算是巧,”夏昭衣说道,“那你应该知道我近来在京城恶名远扬了吧?” “不算恶名,”沈冽说道,“冠你恶名者无一是善人,他们的话不过用来愚民而已,听听便罢。” 夏昭衣眨巴了下眼睛,忽的笑了,笑声悦耳,笑得非常灿烂。 “好玩。”夏昭衣说道。 “好玩?” “是啊,”夏昭衣去到在台阶上坐下,抚着衣袖褶皱说道,“我这一路而来,除了言回先生之外,遇到的人个个皆死气沉沉,没有半点活力和朝气,把我都弄得提不起精神。他们一个又一个,死板,恪守,顽固,你和他们不一样。” 沈冽没什么表情,垂眸看着她,说道:“你冷么?或者先回去。” “忽然兴致好,”夏昭衣仍笑着,抬头看向远处巡守卫们的火把,说道,“你说今天晚上的那些人,是什么人?” 沈冽在夏昭衣另一边的迎风口握剑坐下,因为腿太长,一只脚踩在了台阶下方好几格的台墀上,高大的身子挡在女童娇小的身躯前,勉强能抵御一些寒风。 “不知道,但像是外来人,”沈冽说道,“他们极力掩饰自己的口音,刀法也很奇怪。” “刀法奇怪?”夏昭衣朝他看来。 “嗯,”沈冽点头,“他们的刀法很好,招式熟练,但是我交手时能够轻易觉察出他们有很多细节偏差,这种矛盾可能源于他们刀法精湛,却使不惯这种大刀。” “是一个人如此,还是跟你交手的几人皆如此?” “皆如此。” 夏昭衣拢眉,若有所思道:“莫非他们是一起换了武器,可这样有何必要,照样都是拿刀,都在杀人放火,是之前的武器坏了,丢了,还是他们所使用的武器被他们自己故意换掉了?不过,坏了丢了的话,再找与原先相同,一样称手的武器即可,除非找不到,又除非,原先的武器需要被遮掩,见不得人。” “大成军据说通用朴刀,”沈冽说道,“北元军的战刀术阵则很出名。” 夏昭衣一顿,抬眸看着沈冽:“北元军。” “有一定可能。” 夏昭衣抿唇,心跳开始加速,愣愣的又望回远处的火把。 如若那些人真是北元军,那么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北境,她还是会再去的,陶岚和易书荣脖子上的那两颗人头,她要亲自取下来,这比什么都重要,没有人可以拦着她,就是复仇,就是杀戮,就是要他们死。 风声呜咽着,夏昭衣觉得眼眶有些酸痛,恨意在心中疯狂滋长。 且不论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北元军,她都要好好去查一查。 “阿梨。”沈冽这时说道。 夏昭衣转眸:“嗯。” “这些人我会去调查清楚,你该回去了,”沈冽说道,从袖中摸出一块玉佩,“这个给你,若有棘手麻烦,随时可以去施礼道的连飞阁找我,是我娘亲留下来的一个铺子。” 夏昭衣接过玉佩,夜色里都能看出色泽莹润上品,玉上还带着他的温度,以及一股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