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不过一眼能够确认,她没有严重的皮外伤,头发亦不凌乱狼狈,沈冽放下心来,俯首伸手:“来。” 夏昭衣握住他的大掌,足尖稍一使力,轻盈跃了上来。 石室众目光望着书柜后出来的清瘦女童,沈谙亦颇感意外。 女童长得太快,个头较大半年前拔高许多,长腿纤腰,脖颈细长,脊背端挺笔直,足见日后身姿有多出众。 沈冽看着夏昭衣抖落身上灰尘,皱眉说道:“不是有恙在身吗,为何还要下来?” 夏昭衣抬头,又是莞尔一笑。 “担心你呀。”她直接说道。 沈冽一愣,瞬息也笑了,不过很快,唇角弧度便被他控制。 “你昨日病的严重,没那么快会好,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还病着,”夏昭衣望向石室其他地方,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不是来逞强的,我既然来了,不会给你拖后腿。” 她的目光落在了沈谙身上。 见过沈谙几次,他皆墨发长垂,广袖宽衣,如今穿了和沈冽一般无二的紧身劲衣,长发束为一捆马尾,减了八分羸弱,多了几分英姿。 沈谙正望着她,对上视线,沈谙微笑,抬手揖礼:“好久不见了,阿梨姑娘。” 夏昭衣抬手抱了一拳,淡声说道:“见过。” “未想到阿梨姑娘也在龙担山,你是何时来的?”沈谙说道,“听你们方才的话,似乎你们先前便遇到过,你还病了?” “你忙你的,”夏昭衣说道,“我不打扰你们,你们也别打扰我,我不喜欢你们打量我的目光。” 沈谙微微侧首,眸光望向众手下。 注视着女童的手下们忙将视线移开。 柔姑从地上爬起,方才摔倒时右手肘支地,现在仍痛的剧烈。 她揉着右臂,朝沈谙走去。 “公子。”柔姑垂眸说道,面色惨白。 “你受伤了?”沈谙说道。 柔姑摇头,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没有,属下去忙。” “去吧。” 柔姑回过身,努力忍住眼中泪花,去翻找药柜。 “你伤她了吗?”夏昭衣看着她的身影,轻声问道。 沈冽朝柔姑看去,说道:“方才动手了,她似乎受伤了。” 夏昭衣点点头,这时“哦”了声,说道:“对了,这个给你。” 她从怀里摸出一双蝉翼薄的轻丝手套,递给沈冽。 沈冽接过,上边还留有她的体温,和一股很淡很淡的药香。 “我让我师弟去问江掌务要的,我试过了,韧性很好,大小应该与你合适,你带上去看看。”夏昭衣笑道。 手套上的暖意,似能从指尖传入心口。 沈冽点头:“好。” 夏昭衣朝石室中间的丹炉走去。 丹炉比她的个子还高,她沿着丹炉踱了一圈,踮了踮脚尖,勉强能看到上边的一些花纹。 四周没有凌乱脚印,沈谙手里也没有布,夏昭衣拢眉,看向跟来的沈冽:“这丹炉未免太奇怪了。” “对,这几年应有人来过。” “炉内有什么?” “还不知。” 夏昭衣点点头,望着丹炉,心里边一阵莫名不安。 “知彦,”沈谙说道,“掀开。” “等等,”夏昭衣叫道,“先不要。” 沈冽朝她看去。 女童抬手,指骨在丹炉外敲了敲,说道:“谁也不知里面是什么,如若一条缝隙,便出来一个机关呢?又万一,这里边是毒气呢?” “哦?那阿梨姑娘有何看法?”沈谙问道。 “安全为第一要义,”夏昭衣想了想,说道,“叫你的人,把那书柜砸了吧。” 沈谙饶有兴致的的看着她,笑了,他并未多问,令手下按照夏昭衣的吩咐去做。 几个大书柜被砸烂,除却夏昭衣上来的那一个书柜,另外一个书柜后面也有一个暗道,同样是漆黑不见底的台阶。 女童在一片残木里选了几个结实的木板,让人移来一张桌子,放在大丹炉旁。 削铁如泥的匕首在她手里像是自己有了生命,整齐工整且快速的削着木板,女童就这样在众目之下搭好了一座小机关。 将机关放在桌子上,众人退至出来的门外,夏昭衣将一盏点不燃的灯座递给沈谙。 “令你力气最大的手下砸,”夏昭衣说道,“砸桌上左边的木板,越用力越好。” 沈谙抬眸看向沈冽。 “沈冽不是你的手下。”夏昭衣又道。 沈谙一笑:“他是我弟弟。” “他不是你的手下。”夏昭衣重复。 “可是,他是我弟弟。” “他不是你的手下。” “阿梨,”沈谙笑道,“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我们兄弟二人的事。” “是,我知道,但是我看不惯你老使唤他。”夏昭衣语声冰冷的说道。 沈谙和沈冽兄弟之间的事情,夏昭衣本没立场去插嘴插手,可是,这一次沈谙带走老佟和支长乐,她便不能不管。 毕竟,是她将老佟和支长乐托付给沈冽的,沈冽来此寻人,一半是对她的承诺所在。 说是用老佟和支长乐在威胁沈冽,也是在拿她去威胁沈冽。 夏昭衣一点都不喜欢沈冽这个所谓的兄长。 “哦,”沈谙点头,笑得更开心了,“那,你看不惯了,又能如何?” “我听阿梨的。”沈冽这时说道。 沈谙面色微变,朝沈冽看去,语声无奈:“知彦,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