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多马匪在人仰马翻中玩完。 沈冽下令杀光马匪,只留十个活口。马匹先不动,留下五十人看马。其余士兵最快速度调整状态,快步绕西南包抄。 浑然不知同伴被灭得只剩十人的马匪们,还在加快速度收拾抢来之物。 只有警哨马匪迟迟没有盼到追出去的人马回来,大感不安。 远去的马蹄声渐渐消失后,荒野一片空旷无垠,巨大的暗夜似一双幽黑眼眸。 直到西南方向鸟鸣声大起,众马匪赶忙望去。 只有一声长笛,危急求援之意。 “糟糕!” “出事了!” 马匪们纷纷拔出马刀,朝西南方向冲去。 一场两百人无伤的小规模歼灭战大大振奋了探州兵马的士气,众人举着长枪随戴豫冲杀,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马匪们喊着他们听不懂的话迎上来,探州兵马的叫嚣声更响。 两方鸡同鸭吼,杀得火热。 越来越多马匪从其他村赶来,探州兵马也在朝前冲,人数和兵器占据太多优势,一波又一波的马匪倒下,失主的好马立即被夺走。 眼见情形不对,所剩无多的马匪快速翻上坐骑,朝西南方向撤退。 白古山山口,高大清瘦的年轻男子一人一骑,执枪立马,万夫莫开。 骏马识得主人的杀意,马蹄不安分地来回轻走,随时准备一跃。 死里逃生的警哨马匪认出他,用生硬的汉语大声怒吼:“你是何人?” 男子一扯缰绳,马儿骤然长啸,迅疾奔来。 年轻男子俊美光洁的面孔在月色下逐渐清晰,村中大火令他黑眸如火炬般明亮,杀意盎然。 警哨马匪举起马刀,但手是软的。 可以想到那追出去的两百个马匪是何下场了…… 此前盼他们回来时所见那漫无边际的黑暗,终具象成眼前这一双黑眸。 恐惧从不曾这样深刻地吞没过他,在见到这一人一骑时,他就知道要完了。 阎王拦路,谁能逃生? 还打什么!警哨马匪立即收刀,想趁乱绕开他,快马跑走。 迭声响起的同伴惨叫声中,他忽地听到耳后传来的劲烈风声。 警哨马匪吓得大叫,回身拔出马刀,来不及挥去,长枪似带万钧之力,痛击在他脑袋上。 眼前一黑,他朝前跌去,被马缰和马镫绊住,以极为痛苦的倒悬姿态被坐骑拖行。 临死前,他看到对方的眼眸冷蔑地看了他一眼,他圆睁着眼睛,彻底断气。 村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哇!!” “我们赢了!!” “赢了!!” 戴豫拿长枪打去:“都住嘴!先救人!” 被绳索绑缚的女人们有不少人因马匪见情形不妙而被伤被杀,活着的人哭成一片。 现场同样留十个活口,他们被踢跪在地,强行以手抱头。 戴豫骑马想去看看沈冽回来了没,回头见到那边有几个兴高采烈在装粮食衣帛的探州兵,戴豫人都傻了。 “你们干什么!”戴豫爆吼。 士兵们扭头看来,兴冲冲叫道:“戴执令,你瞧!咱们带回去,兄弟们可以吃饱了!” “给我放回去!” “可是,这……这肉干香啊!” “你狗曰的!”戴豫叫骂着拎起长枪就追来。 一帮士兵赶忙跑,边跑边拖着装满东西的大竹筐。 “放放放!我们这就放回去!” “这不是想着兄弟们辛苦一晚上,可以吃个好嘛!” “五六里地啊,不好走的,多累啊!” “就是啊!” “滚你爹的!”戴豫大骂,“放回去!” “说了要放的,戴执令别打!” …… 除了偷拿粮食的,现场还有抢夺马匹的人吵得最凶。 各有数堆人在那打成一片,头破血流。 戴豫气得冒烟,领着几名队正上前去拦。 一个队正反挨了一记拳头。 该队正所管得士兵不乐意了,纷纷冲上去:“你凭啥打我们队正……” 现场顿时更乱。 一见到沈冽骑马归来,村口几名士兵赶忙跑上前去:“将军,他们打起来了。” 年轻将军面淡无波,丝毫不感意外那般,下马后将坐骑还有手中另一条长绳交给他们。 “知道了。”沈冽说道,抬脚离开。 士兵沿着长绳望去,是长长一串好马,一望无际,直达黑暗。 几个士兵顿时笑了,合不拢嘴。 “我去看看!”一个士兵开心地说道。 “我也去!”另一人叫道,跟着同伴一起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数。 戴豫这边又劝下一堆人来,他自己都给劝累了,大口喘着气。 远远听到有人大叫:“将军回来了!” 众人抬头望去。 “将军回来了!”一个队正赶忙去劝架,“别打了!” “真是将军,再打你们命不要了!”另一人叫道。 沈冽身上都是血,但见他步伐和身上衣衫,这些血不是他自己的。 不过,沈冽没来这边,而是往村子另一头走去。 戴豫见状,立即带人跑去。 统计伤亡的职方长史为这些探州兵马自带,姓赵,名吉相,身材中等偏瘦,五官带一些斯文气。 见沈冽过来,赵吉相拱手:“将军。”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