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这些士兵,一名手下便对页赫厉道:“头儿,看来正是他们了!” 风越来越迅猛,页赫厉大声怒吼:“西义徜的男人们,扬起你们的马刀,我们去报仇,还要去屠杀!宰了这群走地羊!” “杀!” “杀!” “杀!” 马匪们齐声高吼。 这边大晏军为首的除了戴豫之外,还有一个郎将叫阮国良,是从原探州兵马的队正里面挑出来得。 其人也是背锅最惨的那个,因被手下连累,天天挨骂受罚。 现在听到马匪们的叫唤,阮国良也听不懂,但是听着就是不爽,大声吼道:“就你他娘的会吼吗!兄弟们,我们也冲他们叫!我们还要冲过去杀他们!” “冲!” “打死他们!” “干就对了!” 还未达成默契的大晏军士兵骂骂咧咧,乱成一锅,跟在阮国良后面朝前面冲去。 马匪们分作两股,一股策马狂奔迎来,但马蹄踩着满地凹凸不平的尸体,难免颠簸。 另外一小队,随着页赫厉朝前面的沈冽冲去。 沈冽亦骤然驱马狂奔,手中银枪一挥,破风声清冽润耳,铮铮鸣长。 “兄弟们!”阮国良大叫,“扔!” 后面数排士兵,加上更后面的乡民男丁们立即掏出一口碗,在地上迅速舀一碗厚雪,朝着迎面而来的那些马贼们用力掷去。 一道道抛物线在空中圆润划出,数百口碗扬起沸沸汤汤的雪雾,为首的戴豫和阮国良怒刺长枪,率着前排士兵快步冲去。 很多马匪的视线刹那被干扰,不少碗还砸在了他们脸上,下一瞬,大晏军们的长枪便将他们从马背上挑落。 那些紧随其后,没有被干扰,且马蹄也没踩中尸体凹陷处的马匪们暴怒,挥起马刀斩下。 戴豫用长枪挡开一柄马刀,怒吼:“攻马!” 生死交锋瞬息,士兵们也顾不得心疼坐骑问题,攻马便攻马。 与此同时,乐危所带的三百骑兵从南边冲来,杀入马匪群中。 马匪骑马,可看作骑兵,骑兵比步兵拥有绝对优势,但满地数百具尸和新增的马尸却将这优势变作了劣势。 戴豫被一匹马踹飞在地,幸得几名乡民扶起,数人合力干掉一个马匪,戴豫顾不上喘气,抬头朝沈冽那边望去。 四周混战,刀光血影,激扬雪雾让视线大为受阻,他边打边朝那边跑去,见沈冽被四十多个马匪缠住,正在突围。 这些马匪都是西义徜的绝对高手,坐骑不差,骑术不差,马上挥砍本领更不差。 沈冽上来便杀三人,将他们全部激怒。 页赫厉更是气得癫狂。 马匪惯用战术,一乃包围,二乃围绕“猎物”打转吆喝,攻其心智,眼下全都不好使。 沈冽策马奔去哪,他们可以迅速拦截,却没有办法抄后绕背,以实现包围后的突袭目的。 又有二人被沈冽击落马背,一人重伤,一人当场毙命。 一个马贼想了想,忽的掉头,朝后面跑去:“长绳!给我们长绳!” 一团长绳被同伴扬手抛来。 马贼接住后挥舞长绳一端,朝页赫厉抛去,后者接住后,两个人狂奔,拉开长绳距离,朝沈冽迎面冲去。 页赫厉边跑边握紧另一只手的马刀,目光狠厉。 一旦将对方绊得人仰马翻,他将第一时间斩其头颅。 却就在这时,他看到对方的骏马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朝着他的手下猛然追去。 两名马匪顷刻毙命,页赫厉和另一人迅速调整方向,再朝对方冲去。 但此人骑术着实高超,策马游走,毫无压力。 页赫厉和另一人因绳索牵绊彼此,反而不及对方灵活。 此人要么黏着他们的手下,由他们手下挡在他跟前。 要么忽然朝他们其中一人冲来,逼得他们放弃。 一番竞相争逐,四十多个马匪死了十一个,而人数越少,对方施展空间更大,场面于他越有利。 “为什么!”页赫厉忽然爆吼,“四十多个人拿不住一个人,为什么!” “他的兵器比我们长,身手远在我们之上!”一名手下慌忙回道。 还有一点,他不敢提,便是对方这匹骏马。 对于一个马贼而言,上等好马,那是无价之宝。 对方这匹马,他馋死了! “杀了他!”页赫厉大叫,“杀了他!!” 却转个眼的功夫,看到对方快马银枪,银芒如练,又斩二人,迅疾朝他冲来。 页赫厉是异族。 沈冽在他眼中,也是异族。 彼此语言不同,行为习惯不同,衣着打扮也不同。 不过,即便有审美差异,但对于各种族中完美到堪称碾压众生和降维打击的神级天颜,审美只能一致,无法参差。 页赫厉想到弟弟的死,几乎可以断定,绝对就是此人杀的! 他气得浑身都在发烫,想要将对方碎尸万段,可必须认清现实,他和对方根本称不上是对手。 妈的,妈的! 这正威镇,这不服乡,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 眼见对方又杀三人,人命仿佛不是人命,只是他手起枪挥的一个数字。 页赫厉怒吼,立即掉头吩咐手下,再来一百人,必须迅速调来。 手下领命离开,才转过身去,听得后面页赫厉响起的惨叫。 沈冽一枪刺中了页赫厉的小腹。 他故意偏差,不算致命,狂涌的鲜血却足以令人吓得面色惨白。 页赫厉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