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铁骑此次共三千兵马。 攻袭营共出动五千。 双方装备相等,人数上攻袭营占据优势,但作战经验,李氏铁骑至今未尝败绩。 同时,还要看双方主将的统兵能力。 包速唯和曹易钧,一位悍将,一位儒将。一位善攻,一位善谋。 寅时三刻,两军正式碰面。 最先反应过来自己被算计了的,是曹易钧。 还未交锋时,他看到正面出现的李氏铁骑,便震撼得瞪大眼睛。 攻袭营便是效仿李氏铁骑所建,曹易钧作为攻袭营主将,自然对李氏铁骑多有研究。 李氏铁骑这一身玄甲,曹易钧一眼便能认出。 但震感归震撼,作为一方主帅,他绝对不会退缩。 且攻袭营和李氏铁骑迟早有一场硬仗要打,实战经验不多的攻袭营,欠缺得正是一个练手机会。 曹易钧迅速做出调整,让部下陈军率一千三百人即刻去南边,与正面方向的攻袭营同时冲击。 并派出一名郎将往后面奔去,带队伍最后方的一千兵马往东,见机突袭。 “这是,夏家军?”李绶见对面阵型,低声说道。 李氏铁骑在包速唯的率领下缓缓停下,包速唯看着对面的黑压压的玄铁军,心里面也生出答案。 “不是夏家军。”包速唯说道。 包速唯见过夏家军,不止见过,他和夏昭学还在军营中切磋过,他险胜。 至今为止,包速唯在单打独斗只败于二人,一个是李骁,一个是阿梨。 李骁是苦练之后,侥幸胜他数招。 阿梨是在永安街头相遇,他没能抓到对方,反被对方侮辱为狗。 女童那几声嘲讽他的狗叫声,包速唯至今想起都咬牙切齿。 “如若不是夏家军,那么,”李绶想了想,一惊,“莫非是,宋致易的那支兵马?” “攻袭营。”包速唯沉声说道。 李绶“呸”了一声,厌恶说道:“定是他们的探子摸到我们来华州的消息了,故而率兵马来此相拦!” “若不是夏家军,打吗?”校尉李猛在后说道。 包速唯冷冷地看着对面也缓缓停下的冲锋兵马:“现在还有不打得余地吗?” 两旁战马充满不安,为首将领都在注视着对方。 箭在弦上,狭路相逢,谁若回头,谁不配为将。 包速唯抽出大刀,打马看向后边的数千铁骑,高声叫道:“众将士!我等为当世之最,一等战将!任何拦路宵小,岂能留他们活路!杀光他们!” “杀!” “杀!” “听到了么,”曹易钧淡淡道,“对面杀气腾腾。” 两旁所有副将朝他看去,曹易钧冷冷一哼,忽纵马而出,狂奔于军前,高声喝道:“攻袭营将士们!我们是新王朝锻打的一把不世之剑!利刃一出,当见血啮骨,让对面看看,我们何等锐利,势不可挡!众将随我冲,踩着他们的血肉去登顶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 数千人齐声高喝。 曹易钧抽出长剑,朝前怒挥:“冲!” “冲!!”铁骑狂怒,齐齐冲去。 正月十九,这一场代表当前时代最高装备与顶尖战斗素质训练的对撞战役,在春冬交接的寒山野地打响。 而两支队伍的共同敌人,夏家军,其主帅已悠悠然入梦。并且入梦前,她还表示,有人愿意去拉偏架,或是猎杀零星兵马,随意。 华州一直被称为四乱之地,甲午年这一年开春,却是华州彻头彻尾的大乱。 西部聂挥墨率军夺下慈德,斩杀钱显民族人五百八十七人。 应金良大受打击,前军士气大跌,连连败退。 正月二十七日,钱显民得知焦进虎本要南下包抄聂挥墨的兵马,被田大姚亲率的大成兵斩杀五万人后退回凎州,以及东部形势,更于华州不妙,钱显民彻底绝望。 二月初二,钱显民退残兵回曳星,令人将宫中所有美姬全部勒死后,他一杯毒酒,自饮身亡。 至此,自庚寅年五月开始制霸华州的钱显民政权,经四年不到,彻底瓦解。 与此同时,华州东部作为压死钱显民的“最后一根稻草”,早已乱得一塌糊涂。 李乾的李氏铁骑和大平朝的攻袭营初次交锋,打得酣畅淋漓,同时两败俱伤。 正月二十日正午,南边的醉鹿郭氏忽然出兵,绕侧袭击大平朝的攻袭营,以报安渚关口秋雨营埋伏偷袭之恨。 但松州就在华州的东北方向,曹易钧立即遣人去扶上县调兵。 郭氏见好就收,并不久留,待援兵一到,郭氏即刻退兵。 早在郭氏出兵那一刻,李绶就知道他们不是善类,说是偷袭大平朝军队报仇,更多的,像是在拱火。 李绶提出,摆在李氏铁骑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退兵。二,求援。 退兵不可能,李氏铁骑若被打跑,这是奇耻大辱。 但李乾远在曲阳山岭之东,援兵需很久。 李骁在归禾的兵马,目前尚还不知会不会来。 近的,李绶只能想到江南兵营。 庄孟尧对李乾政权的态度一直保持暧昧,不冲突,但也没有连年上贡,江南诸州省的钱财,这四年全部进了庄孟尧一个人的口袋。 不论如何,李绶都立即派人去往桐州。 并不是直接找庄孟尧,而是去找庄孟尧的亲妹夫,裴勇夫。 眼下,庄孟尧实际也是焦头烂额,没有好到哪里去。 南边的益州,重宜,张灵辉一直出兵扰他。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