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是个好天气,天空一直沉闷,寒风裹挟着巨大的水汽,飞来一片又一片乌云,却迟迟不见下雨。 杜轩回卿月阁后,得知沈冽和夏昭衣都在睡觉,便和一干人等在庭院里研究带回来的弓弩。 时间点滴过去,杜轩抬起头,说道:“武少宁怎还未回,卫东佑也不见踪影。” “兴许比较远吧。”叶正说道。 杜轩点点头,眼角跳了下。 他抬手抚了抚眼角,心里面一阵不安:“会不会出什么事?” “可别这么说!”叶正忙道。 杜轩立即打自己的嘴巴:“我真是!我定是困傻了!” 昨晚一夜审讯,他在后衙也几乎没合眼。 “要不,你去睡吧,等武少宁和卫东佑回来,我来喊你。” 杜轩摇摇头:“不睡!” 他的目光看回身前弓弩上,尤其是弓弩上面的小图纹。 天色越来越暗,忽然,天空一道霹雳作响,吓得院中众人忙抬起头。 “打雷了!”叶正道。 “该收衣服了。”杜轩道。 “先生,”叶正失笑,“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说笑。” 卿月阁的衣服,自有佣人去收。 杜轩也笑:“这不是心烦么。” 他站起身,手指在石桌上点啊点,越想越觉胸闷。 这时,一个佣人从外院跑来:“先生,有人来!是个黑瘦的小子!” “干嘛的?!”杜轩忙问。 “自称受您一饭之恩,来道谢的!” 杜轩不耐皱眉:“罢了罢了,小事,让他回!” “是。” 余小舟坐在自己的板车上,等候在大门外。 天空越来越阴沉,他抬头望着天,有些害怕等下要淋雨。 不远处的顾宅在这样的天色下,显得非常阴沉,门口贴着的大大的封条,让余小舟的思绪又散漫。 没多久,后面的大门开了。 佣人不是来领他进去的,相反,抬手让他走。 “杜轩先生如何说的?”余小舟问道。 “就说罢了,是件小事,你看天快要下雨了,你赶紧回吧。” 说完,天空又砸下一道惊雷,同时地上的风也变大,那些尘埃和落叶卷做了一团。 眼看佣人要将门关上,余小舟蓦地鼓起勇气,叫道:“劳烦你再跑一趟吧,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跟杜轩先生说!” “没什么重要的,你赶紧走!” “跟昨夜衙门里的审讯有关!” 佣人的手一顿:“衙门审讯?” “对,劳烦再跑一趟吧!” “成,行吧!”佣人叫道。 佣人转身离开,没过多久,他回来开门,让余小舟将板车找个位置停下,然后随他入府。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密集,除却雷声,闪电也一道道来,将苍穹不断撕开一道白芒裂口。 杜轩等人已去到书房,佣人领着余小舟进去,说道:“先生,人带到了。” 一见到杜轩,余小舟快步进来:“先生!” 杜轩不绕弯子,道:“多余答谢的不必说,你说有重要的事要说,何事?” “是,”余小舟道,“先生……我今早去拉车,听闻衙门审讯了一整个晚上?” “怎么?” “听说受审者,乃一个极其俊美的长发男子,尚还有些病弱……” 杜轩皱眉:“是。” “听说,他姓沈?” “然后呢?” “是否……叫沈谙?” 正一脸不耐的杜轩立即变了面色。 旁边的叶正等人也如是。 因有衙卫在场,所以王丰年在审讯时并未直接称呼其“沈谙”,多用“沈大少爷”四字。 “你认识沈谙?”叶正说道。 “莫非,真的是他?”余小舟道。 “你如何认识沈谙的?”杜轩忙问。 “我……”余小舟抿唇,“实不相瞒,我与沈谙,师出同门。” 杜轩等人彻底惊了:“什么?!” 说这话时,再上下一番打量他。 非常精瘦,皮包骨头,脸也黝黑,身上衣服满是补丁,几乎每一处都缝缝补补过,脚上的鞋子更是破旧得不成样子。 “你,是沈谙的同门?”杜轩觉得还要确认下。 余小舟低下头,洞出在外的大脚趾头不太自在地缩了缩:“这事,说来复杂,但其实……也简单的。” “你慢说,从头说起都可。”杜轩道。 余小舟点点头:“嗯……” 沈谙的师父和师叔,一个轻舟圣老范竹翊,一个同渡修鞋老匠嵇鸿,二人出自同一个师父,姓郁,号心明,自称心明居士。 沈谙很早便拜范竹翊为师,因为沈谙的生母施盈盈,和心明居士为近亲。 同理,还有林又青和施又青,其母亲是施盈盈的亲妹妹,余小舟不知道其名字,也不曾见过这对姐妹,但是她们的名字太好玩,以至于他忘不掉。 “既然你是修鞋老匠的徒弟,你为何落得在衡香拉车之际遇?”叶正不理解。 余小舟神色浮起难过:“因为,我和师姐互相看不顺眼,但在师父心里,师姐更为重要。” “你师姐是林清风?” “嗯。”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