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点银子,总算同一个在场先生打听到了。刚才在那边,他们的确与老爷发生了口舌之争。那小女子出言不逊,沉冽为袒护他,更是大逆不道。” 匀日挑眉:“这十多年没说话的儿子,开口竟是在老爷面前袒护一个小女子?” “且看他们模样,并没有要放了大少爷的意思。” “哈哈,”匀日笑了,“凡古时成大业者,忠孝仁义四字,哪字不沾?孝字这面大旗若立不住,他这数万兵马,何以信他服他从他。” “老爷那,会应允吗?” “那要看沉冽了,沉冽若迟迟不放大少爷,最终磨尽的,只有老爷的仁善。对了,老爷呢?” “去姿间楼了,本地几个商会非要请他吃饭。” 想到郭云哲,匀日道:“那女子派来的管家给了我一个人名,你便去姿间楼找老爷,给他送去吧。” “嗯。”另一名剑客上前,手中拿着一叠纸:“大人,您看这个。” 范竹翊和余小舟好奇看去,见东方十一页页翻下去的纸张上所写,竟都只有“夏昭衣”三字。 “啊呀,”东方十咂了下嘴,“风清昂现在的目标,竟是夏昭衣。” 范竹翊说道:“你认识风清昂?你是什么人?” “你呢?”东方十掀起眼皮朝他看去,“二位的姓名,好像至今未说?” 范竹翊看了余小舟一眼,说道:“我叫林申。” 余小舟说道:“我叫余小舟。” “余小舟?”东方十挑眉打量他,目光一转,看向范竹翊,“阁下,真叫林申?” 范竹翊暗道不好,看此人样子,好像认识余小舟这名。 便在这时,范竹翊瞅见了那两名剑客所携长剑。 剑鞘上的纹络图桉让范竹翊皱眉,似曾见过。 “我不日前救下一人,不知这位林老先生可认识她,”东方十似笑非笑,“她叫,林清风。” 范竹翊一愣,余小舟不如他会隐藏情绪,直接瞪圆了双目。 “哦?”东方十道,“看来,认识呀。” “她现在在何处?”范竹翊沉声问。 “别急,”东方十上下打量他们,冲手下轻轻扬手,“抓起来。” 范竹翊和余小舟大惊:“干什么?!” “带你们去见她。”东方十说道,声音仍慢慢吞吞,置满妖娆。 穿过这片暗黑屋室,沿路都是尘埃,地面仍坑坑洼洼,但不论走到哪,那些枯骨尸骸都不缺席,墙面还有无数隐藏着的小机关。 一直去往深处,尽头是一间暗室,门前躺着两具尸体,跟这些剑客身上的衣裳一样,佩剑也一样。 范竹翊一眼看到一具尸体脖颈上扎着的银针,从伤口处的血液猜测,或许此乃雪仙翁。 石门边有多处损毁,这机关之密集,果然像是风清昂的手笔。 里面的屋室构造如胞宫,一地的纸,写着一地的“夏昭衣”。 东方十拾了几张看,便无兴趣,踩着满地纸打量周围,脸上神情颇是玩味。 余小舟有些怕他,但忍不住又要去看他这张脸。 其人很怪,总似笑非笑,但自方才一遇至今,没见他真正笑过。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范竹翊道,“风清昂人呢?” “我们也在找他,”东方十澹澹回道,“他欠着我们孟公三条命呢。” “孟公?” 东方十侧过身来,挑起左边眉毛:“差点忘了一人,沉谙,是你什么人?” 范竹翊微微抬首:“敌人。” 余小舟皱眉,扭头看着他。 “何故问他?”范竹翊又道,“他又是你什么人?仇人?敌人?” “陌路人,”东方十收回目光,朝另外一边走去,边道,“只是要对付阿梨,就得连沉冽一并除去,要对付沉冽,沉谙便是他的掣肘。” 范竹翊嗤笑:“你怕是不知,沉谙已经被他们关押快半年了吧。” 东方十没再理他,看了眼满地的“夏昭衣”,道:“三平,再有小半盏茶的功夫,我们便该走了。” “这么快,”手下剑客说道,“大人,此地一半都还未探明呢。” “探不完了。”东方十道,目光看向门框上被损坏的一处机关。 那处机关,是他们过来时便已先被人毁了,除了那机关,他们一路过来还遇见不少尸体。 尸体腐烂不超过半月,而风清昂,这么多新鲜的尸体,他怎会“浪费”。 若他回来过,要么剖了,要么食之。 若他没回来过,外面对他有兴趣之人,应该会留下那么几双“眼睛”,一直在这盯着吧。 不管有无,此地都不宜久留,现在走,刚刚好。 · 一只大鸟扑翅,掠过村野,冲向广袤盛大的衡香城,落入衙门。 一个士兵上前解开大鸟脚上的竹筒,看了眼后,立即跑向后堂。 很快,今日坐班衙门后堂的夏俊男差人去知语水榭,不多时,知语水榭的总管事徐寅君亲自跑出来,往文和楼而去。 夏昭衣看完纸上内容,道:“红衣男人,面相俊秀,带着八名剑客。” 她将纸条递给沉冽:“乃阮家里南边的那座山。” 自阮家里回来后,夏昭衣的确留了“眼睛”在那边,打算守株待兔,想撞撞运气,看风清昂会不会过来。 但怕打草惊蛇,被他察觉,所以这“眼睛”留得不多,一共只派了三人。 现在看来,原本要等的“兔子”没等到,等到了另外一群人。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离门最近的徐寅君过去看,是宁安楼的伙计。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