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经历过一场大清洗的米粉铺后巷又被泼溅上大量血水。 来者达三十人,远比之前要多,兵器以长剑为主。 他们一出现,还未靠近米粉铺,便被沉冽的暗卫们拦下。 双方兵戎相见,夏昭衣才安排在米粉铺后院,乔装为伙计和杂役的手下们也加入战斗。 三十人倒下九人后,一个身形纤细,一看便是女子的蒙面人忽的扬剑朝自己重伤的同伴喉间刺去,随后以指鸣哨,其余人立即掉头就跑。 其他已不可能跑走的重伤者,也被这个蒙面女子和她的亲随刺死。 混乱里,蒙面女子的亲随被纠缠住,难以脱身,竟以最快速度选择自戕。 颈间激涌喷出来的血水,让他顷刻丧生。 蒙面女子的身影还未消失在视线里,另外一边,传来了铁甲奔走的声音。 众暗卫和米粉铺的“杂役”们朝西面看去,是京兆巡守卫,还是夏昭衣的老对头,燕云卫。 来得不是一队或两队,领头的也不是队正,其兵甲制服,乃燕云卫校尉。 该校尉一见满地的血,暴喝嚷道:“国之大殇,尔等胆敢在此造次!把他们全部拿下!” 虞彦驰负手立在远处阁楼窗内,目光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这边,眼眸深敛。 到现在为止,他没看到任何能主事的人出来,甚至这家米粉铺的掌柜都未露脸。 便不信,燕云卫都逼到门口了,他们还能沉得住气。 随着校尉一声令下,燕云卫们迅速包抄上去。 “且慢!”一个声音响起。 众人看去,虞彦驰也转头望去。 一个个子高大的中年男人从米粉铺后院快步走出。 到校尉跟前后,高舟抬手一拱:“翟校尉,有礼。” 翟校尉上下打量他:“你是何人。” 高舟道:“我的身份若是就这样说出,河京恐要有一场血雨腥风。翟校尉,借一步说话?” 翟校尉眉头紧皱,上下打量他,虽是其貌不扬,但这魁梧身板不像是等闲人。 翟校尉没了耐心:“你到底是什么人!” 高舟刻意压低声音:“宫里的人。” 翟校尉微愣。 “借一步说话?”高舟紧紧看着他。 这气势,这气质,翟校尉想了想,随他去到一旁。 所有人看着他们。 远处的虞彦驰没有办法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但自高舟出来后,他的视线便没有离开过他。 这个就是幕后主事人? 但虞彦驰直觉又不太像。 这时,翟校尉的肢体语言和神情明显变了。 虞彦驰眉心一拧,不知发生了什么 翟校尉抬头看着个子要高出他半个头的高舟,面色严肃惶恐:“大人,您,您别说了,小的不听了!” “所以,是谁叫你过来的?”高舟反问,“平常巡守卫只有一队或者两队,哪由得到你堂堂一个校尉出马?翟校尉,你不觉得太刻意了吗?” 翟校尉看向地上那些躺成一片的尸体,道:“那这些尸首……” “我会寻个地方将他们处理了,至于我刚才同你说的阳平公主一事……” “小的什么都不知,”翟校尉声音紧张,“这些事,小的很快就能忘掉!” “哼,”高舟冷笑,“本来我们就要抓到那几个漏网的,都让你搅和了。” 翟校尉也恨啊。 他哪里想到这人是穆贵妃和李豪派来的,而且竟一开口就把阳平公主和舒月珍交易的事情全告诉他了。 阳平公主初春所闹一事,京中官员至今都还被波及着。 这不,就连虞世龄的叔侄虞传采都在日前被抄家了。 没成想,穆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死在宫外一事,他今早刚有所耳闻,结果下午就沾上这事了。 这是他能听得吗? 日后要牵连起来,他几个脑袋够赔? 翟校尉肠子都悔青了:“大人,若是没其他事,小的便先带人走了?” 高舟道:“且慢,这附近一带,近几日便由你亲自带队周巡。” 翟校尉道:“啊?” “你务必要盯保全好这米粉铺,可别再被人当刀子使了。” 翟校尉不情不愿地应下:“是,是是。” “还有,留二十个人在此洗地,我的人还得去搬尸体呢。”说完,高舟转身走了。 翟校尉在他身后擦冷汗,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威风凛凛。 远处楼阁,虞彦驰身后的房门忽被人推开,闻黛进来道:“大人,那边如何了。” 虞彦驰冷冷道:“自己看。” 闻黛听他语气不对,走近后看去,顿时大惊:“怎么会!” 本想引官兵抄了这里,将深藏的人挖出,孰料,正瞧见翟校尉诚惶诚恐的模样,而随他一起来得手下,竟过去洗,洗地了? 闻黛道:“莫非,这米粉铺的是李乾宫廷里的人?” “我们不猜,”虞彦驰道,“让舒月珍猜。” 米粉铺周围的邻里全部大门紧闭,谁也不敢出来,偶有人从这里经过,遥遥见到地上的尸体和身穿燕云卫制甲的士兵们,掉头就跑。 等地终于被清理干净,米粉铺里的伙计们端出温茶,连道辛苦。 士兵们累得够呛,满肚子怒言,但不敢外表,接过茶水后狂饮。 詹宁站在三楼窗边,看着他们无一落下,全部一饮而尽,有些忐忑地对夏昭衣道:“二小姐,我手一抖,药下得有点勐。” 夏昭衣澹澹道:“无妨。” 詹宁点头,顿了下,又道:“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