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州往北六十里,就是当年的大乾太傅安秋晚的门治。 门治安氏举族迁徙,不知去了何处,全族低调隐世,暂退青史。 而门治、及第这两处产茶大州省,前些年在田大姚和云伯中的你争我战下不断易主拉扯,百姓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人口锐减了整整一半。 一直到田大姚将战略重心放在了游州等西北部,门治和及第才松了一口大气,但毁易造难,这两年的休养生息根本补缺不了当初的天灾人祸。 谷州南边的榆水原镇,荒荒十里只千来户人家,城中正在贴告示,现今正盛夏,告示上说得却是秋收赋令。 不少识字的人大声念出告示上的文字,官府也派了几个吏员在告示牌附近解释新赋税的变化。 比起之前,今年秋收的税已经非常轻了,可压在穷困人家的头上,仍然是灭顶的巨石。 北城一条古街的告示牌后巷,男人的喘气声越渐频繁压抑,从张红艳彩的香阁中传出。 钱奉荣双目通红,速度变快,一手掐着女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朝她脸上拼命打去。 女人因痛叫出来的声音,他听在耳中只觉痛快。 “叫!痛不痛?叫,叫啊! ”钱奉荣到最后咆孝出来,“快叫!” 女人大哭:“爷,我在叫啊,爷饶命啊!” 钱奉荣没有半分怜香惜玉,手劲越来越大,将她打出血的同时,他终于发出最后的欢愉声。 半响,钱奉荣下来,对着床顶的空气叫道:“爽! ” 女人却已半死不活,双眼一片黑,耳朵嗡鸣。 “滚!”钱奉荣将她踹下床,“爷要睡一觉,滚! ” 女人从地上颤颤巍巍爬起,带着周身的剧痛,扶墙出去,顾不上自己的衣衫不整。 几个手下和她擦肩而过,在外面叫道:“爷!” 钱奉荣精疲力尽,正要睡觉,暴躁道:“滚!” 一个手下叫道:“爷,丞相来信了!” “滚,滚! ”钱奉荣怒吼。 手下们只好闭嘴。 钱奉荣这一觉睡了足足三个时辰,天都黑了。 他一起来,守在外面的小丫鬟就去喊人,老鸨亲自过来,端水端茶地伺候他。 钱奉荣眯着眼睛靠在躺椅上享受,两个美人在他身旁按摩他的腿,忽然,钱奉荣伸出手,将一位美人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 美人抬眸看他,钱奉荣捏着她的下巴,目光深沉:“你的手得再往上一点。” 美人不觉有半分被其偏宠的快乐,反而俏容惨白,她忙低下头来,继续按摩。 之前的几名手下都各自去快活了,听闻钱奉荣醒来,他们收拾收拾,一并过来。 进屋后,一个手下让老鸨清退左右,钱奉荣不给这美人走,他按着她的手,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喜欢伺候爷?” 美人浑身发抖,摇头:“不,不是的,奴家很喜欢伺候爷的。” “那就留下,继续。” 美人忍住恐惧,跪了回去,用之前的力道继续按摩。 “啪!”钱奉荣忽然打了她一个耳光。 钱奉荣力大无穷,这一个耳光,美人猝不及防,摔去地上。 她忙抬起头看向钱奉荣,捂着脸往后退去。 “回来!”钱奉荣暴喝。 美人颤颤巍巍地爬去,钱奉荣扬手又给了她一个耳光:“伺候爷的时候,你要笑着,别像送丧一样苦着张脸!” 美人点着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是,爷。” “继续。” “是。” 美人继续去揉,努力忍着在眼眶中打转得眼泪。 钱奉荣这才看向那几个手下,要他们开口。 隔着一道墙,那墙孔上的几个洞,将隔壁的动静完全送了过来。 梁俊面色极差,深恶痛绝,放在桌上的手指紧握成拳。 翟金生坐在他一旁,提笔写字,推到梁俊跟前:“忍。” 隔壁的声音他们听着清晰,他们的声音,隔壁便也都听得到。 梁俊浓眉紧皱,提起笔来写字:“这混账,当以极恶之刑诛之!” 翟金生回:“少爷将至,报应不晚。” 梁俊提笔:“吾必也要捅其一刀!” 隔壁这时传来钱奉荣的骂声:“明知我识字不多,岂令我来看这信!你们念就是,不,你们说就是,他在信上写了什么!?” 一名手下道:“是。” 翟金生和梁俊停下交流,齐齐看去。 手下说道:“丞相在信上说,他将于六月二十三日到。卓习烈将军等人因忤逆他,在路上被他杀了,他还将将军派去伺候他的一个小娘子收为了义女。信上最后叮嘱将军,这些时日莫要再留恋烟花巷弄,好好养精蓄锐,为行大业,谋天下做筹备。” 钱奉荣道:“六月二十三日,还有三日。” “嗯。” “我共派去了八人,几男几女我记不得了,他收为义女的小娘子是谁?” 手下说道:“信上未说。” 钱奉荣没再吱声。 安静了阵,手下道:“卓习烈将军……竟死了,不知丞相是怎么办到的。” 钱奉荣冷哼:“这你便不懂了,他要人死,那可简单得很!” 手下道:“也,那他有一天会不会对您也……” “你他娘的!”钱奉荣暴喝打断他,“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