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开始剧烈咳嗽。
谢然把自己的手绢递到韩夫人面前,被韩夫人一把推开了。
“阿然!”景沅上前一步扶住了谢然。谢然挣开景沅的手,跪在床边,连声道歉。“您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外祖母,真的是我自己能力不够……只要书院能好,我怎样都可以的……老师是偏心我,才会把我说得千般好,我本没有那么好……”景沅万分愧疚,只希望韩夫人能宽心些。
“你若真的那般在意书院,就会明白,把希望放在旁人身上是多么可笑。”韩夫人摆了摆手,移开了视线。
景沅不敢继续打扰,默默离开了房间。
好在景知微对周围的变故一无所知,他只需天真快乐地陪伴在韩夫人身边就足够让韩夫人高兴好一会儿了。为了避免韩夫人多添烦扰,景沅尽量避开了和韩夫人见面。
几天后,明院长来了。韩夫人和明院长交谈了许久,景沅和谢然都没有被允许侍奉在侧,景沅无从得知他们说了什么。明院长走前也只是嘱咐景沅暂时安心留在这儿,学业什么时候都能捡起来,眼下的事比学业重要得多。
景沅很想再跟明院长好好聊一次,关于自己的想法,关于萧允良,景沅都反复想了很多次。明院长匆匆离开,没有给景沅开口的机会。
景沅也再没有跟韩夫人好好说明白这些事的机会,十五刚过,韩夫人就没有再醒过来。
那日的天阴沉沉的,景沅耳边只能听到谢然撕心裂肺的哭声,一声接着一声像一把匕首一道又一道地划开景沅的皮肤。
按照韩夫人生前的嘱咐,葬礼的一切事宜都从简。梓棺下葬的那日,景沅依然见到了许多来送行的人,大概可以猜出来他们都是从前书院的学生。唯有一个人不同,他来得最晚,却在韩夫人坟前站了许久。景沅见他衣着朴素,应该不是朝廷官员,无需过分避嫌,因此想请他回去喝杯茶。
刚走近,景沅就觉得此人的容貌很是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
“外祖母不想见到你!”谢然的声音听起来绝对不是和善的。
谢然话音落下的瞬间,景沅脑子里冒出来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眼前人竟是和谢然有几分相似,难道……
“你又不是外祖母。”那人看都没看谢然一眼,而是把目光移到了景沅身上。
景沅被他打量得浑身不自在,吞吞吐吐问道:“你是……你是……钟……”
“钟?”那人脸上露出狰狞且不自然的笑容,“凌城如今哪里还找得出一个姓钟的?我姓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