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久石让经典名曲的音乐会,头顶的灯光亮起时,陆熙宁的身体仿佛在叫嚣。
就是这种感觉,是你一只直享受的,登上舞台上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微微扬起头,眼眶有些湿润。
这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惊喜。
第一首《The Rain》,久石让作品,这一首曲子,仅由钢琴、小提琴和大提琴来完成。
静谧的空间中,音符如潮水般袭来,充塞了整个空间。原先钢琴手的礼服她穿起来不合适,所以她依然穿着她酒红色的衣裙,她的手指灵活地跳跃着,叮叮咚咚的钢琴声把人带入雨夜的世界,她脑中浮现出正男和菊次郎困于公车站时的情景。
忧伤的小提琴响起,楚临冬闭着眼,全身心投入到音乐之中,他的脊背挺拔,手指修长。相同旋律的大提琴音出现,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虽然这些人的面貌如此陌生,可音乐偏偏又这般魔力,配合默契的三个人,就像是多年的老友般一见如故。
怀念与悲恻铺展在乐曲的前端,然而结尾却被朝阳般的希望所替代。
让她不禁也联想到自己当下的处境,即便不甘、迷茫、恐惧,但她无论如何都已经走到了这里,她必须努力走出悲伤,然后为自己构建美好的希望。
即便未来渺茫,是生是死还没有定数。
一曲结束,心中已有千般感触。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她伸手抹去,紧接着就是下一首曲子《千寻的华尔兹》。
······
几曲过后,到了她和楚临冬双人合奏的时候,楚临冬做了个表情,好像在说:“Are you OK?”
陆熙宁点点头。
《天空之城》的前奏响起,淡淡的忧伤之中又包含梦幻般的浪漫。
二人的合奏很默契,陆熙宁和楚临冬的情绪仿佛融为了一体,无言的音乐交流最能传递心情。
合奏在意犹未尽中结束,陆熙宁呼出一口气,转头,和楚临冬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演奏的时间总是非常短暂,一个小时的酣畅淋漓仿佛洗刷掉了陆熙宁某些哽在心底的忧虑。
观众响起热烈的掌声,白晓菁惊喜地看着她,两只手都要拍红。
陆熙宁随乐团下台,后台处几位演奏者无一不为她的慷慨救场赞叹不已,陆熙宁和他们纷纷交换了微信,楚临冬站在最后,直到她身旁的人走掉了才缓缓上前。
“好久没遇到过合奏这么默契的钢琴手了,竟然不需要提前练习配合。”楚临冬笑道。
“我也是。”陆熙宁的声音有些沙哑,看向他的眼神杂糅着欣赏和感动。
楚临冬忽然俯下身,二人的距离瞬间拉近,颇有些暧昧的气息,陆熙宁不好意思地后退一步:“怎么啦?”
楚临冬看着她的眼角,语气低沉:“你眼角的泪痣,好像被你的眼泪晕开了。”
陆熙宁大囧,慌了神,刚要转身凑到镜子前,就被楚临冬抓住了小臂。
随后他伸出手,轻轻帮她抹掉了那一处晕开的黑点。
“谢······”
话未说完,她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拉力将她向后拽去,她一个踉跄,撞进了坚实的胸膛。
“唔······”
一股熟悉的皮革调香水味钻入鼻腔,陆熙宁猛地抬头,对上君奕辰一双阴翳的眼睛。
她刚想挣脱,就被君奕辰的手臂禁锢在他的怀中,君奕辰制住她的挣扎,浑身的气场降到了冰点,随后缓缓开口:“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嗯?夫人。”
陆熙宁愣住,这人在干什么啊!
楚临冬上前一步,礼貌地伸出手:“您好,您的夫人是一个很优秀的钢琴手,多亏有她帮我们救场。”
君奕辰眉毛一挑,并没有理会的意思。
随后,他拖着长长的强调,漫不经心道:“这种事一次就够了,夫人,我们该回家了,夜深了,再晚回家就要招惹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了。”
“你才不三不四!”陆熙宁怒瞪着他,然而却在看到他阴沉狠厉的神色后不自觉打了一个冷战,垂下眼眸,做出乖顺的姿态。
这人明显动了怒,如果再火上浇油,只能是自讨苦吃。
君奕辰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他勾唇一笑,看向对面脸色铁青的楚临冬,一把扯过陆熙宁的手腕,带她离开了。
陆熙宁对上门外白晓菁充满歉意的目光,白晓菁应该也没料到君奕辰会突然出现,陆熙宁朝她摇摇头,示意没关系。
短短的几步路,陆熙宁感到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捏碎,要说不怕那是假的,只是她不明白君奕辰为什么要这么生气,想说几句话缓合气氛都无从说起,刘擎拉开后座的门,君奕辰手一甩,陆熙宁重重跌坐在后座,门被粗暴地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她的心也跟着重重一跳。
君奕辰从另一侧上车,空气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陆熙宁斜眼瞥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君奕辰转头对着她,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闪烁晦暗不明的光,他伸出手,抚上了陆熙宁的脸颊,淡淡的烟草味涌进鼻腔,他的动作明明极其温柔,却让陆熙宁感受到一阵极其强烈的压迫感。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跟他滚到床上去了?夫人。”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最后的两个字。
陆熙宁被气笑,她和楚临冬本身就什么都没有,君奕辰什么都不问上来就像吃了枪药一般失礼叫嚣,实在是丢人,现在还不分青红皂白地质问她,这就是他总裁的修养吗?
“那又怎么样?君奕辰,你有什么资格理直气壮地要我为了你守身如玉?如果你尊重我们的婚姻,你就要同样洁身自好,但显而易见,你并不在乎出轨,那你又凭什么来要求我?”
陆熙宁直视着他,忽然没了怯意。
君奕辰手上的动作一顿,额角青筋微微跳动,咬紧牙关,强忍怒意,下一秒,他忽地掐住陆熙宁的下颌,手指收紧。
“陆熙宁,你也配和我谈平等?你难道忘了三年前的事了吗?我告诉你,要不是我母亲临终前执意要我把你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