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明明只是正常诊脉,但秦子淮总是忍不住想要抽回去。 内心焦灼许久,秦子淮脸上的笑容都快坚持不住了。 司夜云才缓缓收回手,胖乎乎的脸皱成了菊花状,欲言又止的看着秦子淮。 不时的叹会儿气,又抿着唇摇了摇头,半晌才道,“秦州牧最近想吃什么吗?趁着现在多吃一些吧。” 俗话说,不怕大夫说难,就怕大夫让你吃好喝好。 秦子淮一听这话,一颗心瞬间跟坠入九幽地狱一般,冷的彻骨,脸色也煞白如雪,下意识说道,“本官什么都不想吃。” “那就对了,”司夜云扭头对轩辕赫道,“秦州牧这种病的确会引起食欲不振,腹泻,夜间盗汗,两胁胀满。” 秦子淮听不懂什么病,但是这些症状好像跟自己对上号。 最近被卫钰纠缠,哪里还有胃口用膳,整个人精神都要衰竭了, 现在听到司夜云的话,尤其是前面那句让他趁现在多吃一些,直接让他心里沉甸甸的害怕。 “大夫,本官到底是何病?”秦子淮屏住呼吸,一脸绝望的看着司夜云,生怕听到被下了绝症的话。 轩辕赫也问道,“你就直接说秦州牧是什么病,能否治。” 司夜云又看了一眼秦子淮,再次大叹一声, 一连两次,秦子淮险些昏过去。 “秦州牧可听过息贲?”司夜云声音中充满了惋惜一般问道,绿豆大的眼睛里仿佛写满了年纪轻轻的真是可惜马上就要死了的神情。 秦子淮脑瓜子一片嗡嗡, 连反应都慢了一下摇头,“本官尚未听闻过。” 司夜云抿唇,“那肥气呢?” “也未。” “哦,”司夜云停顿半晌,见他的确不知道,才挤出一抹笑道,“其实这病也没什么,秦州牧保持好心情,吃好喝好便是。” 可之前那个态度跟现在判若两人,秦子淮一点都不想自己没有事情。 他想让司夜云多说一些, 司夜云却对轩辕赫道,“赫王殿下,您不是有事吗?” 轩辕赫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点头,配合道,“本王的确还有事,秦州牧您先好好休息。” 说着两人就带着侍卫离开。 秦子淮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对自己诊脉一番,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就走了。 这到底算什么? “真是可惜了,这么年轻。”前方那胖乎乎的男人压低了声音惋惜说道。 秦子淮:“……” “快,快给本官找大夫过来。”他一刻都耽误不下去,连忙让人去找大夫,那人肯定是看出了什么,就是不肯说罢了! 一个时辰后。 秦子淮的房间里站满了大夫, 个个都面容严肃的看着秦子淮,一遍又一遍的问着他的症状,问到最后,秦子淮都不想说话了。 只要有大夫来,就让下人替他说。 等一圈人都检查完之后, 有人才摸着花白胡子说道,“秦州牧,非我等医术不精,实在是您没有病,只是气血两虚,调养一番就好了。” 秦子淮脸色一沉,“可下午的确有人将本官身上的症状都说中了,本官肯定有病!” 他指着自己的右肋下方说道,“轻轻一碰也开始疼,你们竟然说本官无事。” 大夫们面面相觑,他们的确没看出来问题。 秦子淮脸色阴沉了许久,才脸色难看道,“全都下去吧。” 看来只有赫王身边的大夫才能看出他的病。 …… 彼时, 司夜云正跟轩辕赫来到城西一家十分普通的茶楼二楼。 上次拍卖会上出现的羊皮卷,她十分重视, 也让鸢尾他们注意一些,若是有尽量将其余羊皮卷都找到。 而这里有一个说书人,是三个月前来到玉平洲,他醉酒时无意中透露过,有一张破旧的羊皮卷,像是藏宝图,他一定要将宝藏找到。 但此人穿着十分破旧,连喝酒钱都是当天结账才有,根本不像是能接触宝藏的人。 其他人都将这话都做笑话听完就过了。 司夜云却不想放过万一的可能,便来到这里,想见一见这人。 时间还没到说书时间点,人还没来。 轩辕赫坐在司夜云对面,两人之间的氛围十分尴尬,毕竟从来没这么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说话。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才问道,“秦州牧到底什么病?你为什么不直接说?” 司夜云抿了口茶,这茶叶十分普通,入口有些涩,她只抿了一口,就放下茶盏,唇角勾了勾道,“直接说还怎么吓唬他,他好着呢,只是这几天因为秦毅跟卫钰的事情闹得身体有些虚弱罢了,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假的?”轩辕赫张了张嘴,一脸无言的看着司夜云轻松说话, 当时司夜云表现出来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事啊。 更像是人之将死,无药可医。 司夜云见他眼底还有迷茫,浅笑一声道,“半真半假,前面食欲不振等都是真的,那是因为他这段时间疲惫过度导致,后面的两胁胀满是假的,只是我给他的一个心理暗示,那里会痛罢了,不论他找什么大夫检查,都不可能检查出问题。” 轩辕赫唇角一抽,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图个开心? “你为什么要骗他?” “不骗他,他不得一直关注着我们。”司夜云撇嘴道,“蓝亦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