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神色极为冷淡,声音严厉呵斥出声,“贺小姐,这里是衙门,莫要当着这么多人面诬陷我家王妃!” 贺琳从没被下人这般呵斥过,当即脸色沉下,手摸向腰侧,想惩罚鸢尾, 但她腰间的如意鞭早就被衙差拿下,腰间什么东西都没有, 贺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底的愤怒快喷出来,怒瞪着司夜云,“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贱婢!” 司夜云弯着唇幽幽道,“实不相瞒,这丫鬟是王爷给本王妃的,本王妃一天都没教导。” 弯起的唇带着浅浅的嘲讽意味。 贺琳当即脸色挂不住, 本想着借丫鬟嘲讽一番司夜云,没想到这丫鬟竟然是靖王的人。 那她说的话岂不是在嘲讽靖王的不是, “贺小姐对靖王有什么不满吗?”轩辕睿不急不慢的淡声问道,温和的面容自始至终没有变过,语气依旧温和。 但就是这种温和,却让贺琳感觉到淡淡的压力。 她目光看向睿王,双目接触间,仿佛她心底所有想法全都被看透般,令她十分不适, “小女没有。”贺琳回道,“只是靖王妃就算得罪人被追杀,也不该不分青红皂白诬陷别人,因此小女才心有不满,胡言乱语,还请睿王殿下原谅小女。” 轩辕睿修长指尖端起桌上茶盏,垂眸轻轻笑了一声, “诬陷别人,不是贺小姐的强项吗?” 贺琳的脸色彻底黑成了碳,被司夜云说是一回事,被睿王说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当即不满,想说回去, 但贺云淼比她反应还要快一步阻止住她,“琳琳,莫要乱说话!” 他第一次这么严厉的呵斥贺琳,眼底满是不满,狠狠的警告一番贺琳,而后恭敬冲轩辕睿拱手道,“睿王殿下,舍妹年幼,不知世事,还请殿下原谅舍妹无知。” 轩辕睿闻言,将茶盏放回桌上,清脆的声响打断了贺云淼的话。 “年幼?无知?本王依稀记得,靖王妃比令妹还要小上几月,若能以年幼无知当挡箭牌,那靖王妃更有这个资格。” 贺云淼被噎了一下,贺琳出事的时候,他一贯是以这个话回的,没想到这次碰上个年岁更小的靖王妃。 他再说年幼无知,就站不住跟脚了。 贺琳见自己跟哥哥都落了下风,心里更加委屈,她都为了靖王这么卑微,用了自己最厌恶的手段。 为什么靖王还不肯体谅她, 她眼中含泪委屈的看着轩辕靖,扁了扁唇,声音软下问道,“靖王也认为琳琳无理取闹吗?” 看着这双含泪双眸,轩辕靖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心疼, 先前的疏离跟淡淡的克制,在这一刻全都被瓦解, “过来。” 沉冷的声音仿佛一柄锋利的刀刃,将先前压抑低沉的气压尽数划开。 贺琳眼底的委屈也顿时消散,她不动声色冲着司夜云挑衅了一下,脚步欢快的朝着轩辕靖身边过去。 熟稔的站在轩辕靖身前,将两人的亲昵表现的淋漓尽致。 司夜云随早就知道轩辕靖是因为蛊毒才对贺琳亲近, 但亲眼见到还是心里不舒服, 她别过眼,不想去看那边情景。 鸢尾不敢对主子有不满,只能将视线看向上方的知县,朗声道,“知县大人,今日是为了我家王妃被刺杀一事,现在当事人都在这里,大人何时审人?” 知县一直在上首,默默的喝茶,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来。 这几位神仙打架,哪一个都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等他们吵完,自己在出来做个和事老,这样他就不会出事。 不过往常只是听说贺小姐跟靖王好事将近,但那些都是道听途说,并没有实际证据。 现在亲眼见到两人的亲昵, 知县眼睛滴溜溜转了下,默默将贺琳划分为绝对不能招惹那一行。 至于靖王妃,他得看睿王殿下是何态度,再决定, 听到鸢尾的声音,他只能抖了抖胡子,先是讨好的看着两位王爷,得到双方的点头,才板正脸一脸威严道, “贺琳,封恺,你二人对靖王妃状告你们当街行凶一事,有何异议?” 封恺扬着下巴,倨傲道,“有!本少爷根本没有杀她!她拿出的证据都是假的,一些死物而已,肯定是别人想要诬陷我们才伪造的!” 这是来的路上,他娘特地叮嘱他说的话。 死物罢了,封家想要多少有多少, 只要不是那些下人再回来,谁都不能真的认定他的罪。 贺琳也如此回着话,不仅如此她还意有所指道, “本小姐觉得这肯定是有些人想要故意诬陷本小姐才这么做的,知县大人可以好好查查到底谁想诬陷本小姐。” 她这般说着,眼神却始终看向司夜云方向,很明显让人觉得是司夜云诬陷的。 知县让人摆上来,两个证据。 都是封家跟贺府侍卫的衣服,外面很难会模仿这些。 但真较真下来,说被人偷了衣服也不是不可能。 封恺大大咧咧看着司夜云道,“靖王妃不会就因为这两样东西就认定是我们想杀您吧?起码也得人证物证都齐全吧?否则判案若这么简单,以后得不少冤假错案。” 贺琳唇角勾起冷笑道,“靖王妃从小生长在庄园,不知道怎么判案也正常,以后知道就好。” 一个庄园长大的村妇罢了。 真以为当了靖王妃,就能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