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夫人面对银铃的傲气心中没有丝毫不满,毕竟是一国长公主身份尊贵,就算再傲气也是她应该的。 “长公主,请。”应夫人浅笑着伸手引路。 银铃微微颔首跟随在她身后,有帷帽遮掩,她不动声色打量着四周人,也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 两人进去,其他人也都依次跟进去,后院早已布置妥当,应夫人向来喜爱花,应丞相也乐得给夫人搜罗天下名品,因此丞相府后院珍品众多,喜爱花者不论来多少次,都乐不思蜀。 “这些花,都是本夫人多年来悉心栽种,许是知晓长公主到来,这些花儿都提前开放。”应夫人笑着说道,她知道这位长公主是来自民间,大概对这些珍品并不了解,因此每经过一株珍品,都耐心解释着,身后跟随着的夫人小姐们也都探头看去,对应夫人府上珍品感到惊艳。 这些花,别说全部,就算只有一株在他们府上,也都会被好好供起来,而不是放在外面品鉴。 可见丞相府的家底足够深厚。 银铃目色倒是平静,她生长在深山之中,所见识过的珍贵花也不在少数,更何况,药庐之中有着无数藏书,她也看过许多,对这些花的习性十分了解。 只是应夫人贴心介绍,她便全当做不知情,随着应夫人的介绍而发出轻轻惊叹。 “真是个土包子,也就运气好才成为长公主,”有人在人群中小声咕哝了一声,长公主曾是民间女的事情从未有过隐瞒,她们自然也都知道。 如今长公主带着帷帽,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她们本就心里多了几分鄙夷。 现在又因为一些花而不断惊讶,一点世面都没见过。 这种没见识的样子,让她们心里多多少少生出几分轻视。 这种女子,如若不是运气好当上北芪长公主,根本没资格和她们站在一起,更别提引起北芪皇叔的话,要成为南岳皇后。 一想到日后要屈居这种无知女子之下,她们心里就忍不住难受。 站在银铃右侧的侍女婧婧耳尖微动,眼神顿时冷下,众人只觉得眼前有身影过去,下一刻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你,你干什么打人。”高姗姗捂着脸,又羞又怒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侍女打了,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高夫人也反应过来,眉眼愠怒,但她针对的不是侍女,而是银铃,语气冷冽,“不知长公主为何突然打人?这里是南岳不是北芪,可否请长公主给个理由。” 旁人听了也一怔,是啊,这里是南岳可不是北芪。 不是任由北芪长公主撒野的地方。 就这么冷不丁突然打南岳的人,也跟打南岳的脸面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不少人看着银铃的目光都有些不喜。 如果北芪长公主是故意来惹事的,她们也不会放任不管。 “娘。”钟可淑目光越过众人看到高姗姗,直觉告诉她,并不是长公主的人故意惹事,而是高姗姗惹事。 只是她也拿不出任何证据,并不能随便说话,否则动辄就是两国之间的事情。 应夫人没有回应她的话,唇角挂着不咸不淡笑意问道,“不知高小姐方才做了何事?” 她比钟可淑更加清楚今日所来的人脾气秉性。 也清楚高姗姗向来傲气看不起人,因此极有可能会暗中做些小动作,惹得北芪长公主不悦。 高姗姗听到应夫人的话,心里咯噔一声,但自己的声音十分小,根本不可能有人听见,她稳了稳心神,理直气壮回应,“回夫人的话,小女只是跟随在长公主身后,并未做任何事情,更不知道为什么长公主突然要打小女,” 她顿了顿,眼神里隐隐有些挑衅,“不过小女毕竟只是一个小小尚书之女,比不上北芪长公主身份尊贵,长公主若是心情不佳,想找人泄气,小女也只能自认倒霉。” 她嘴上说着自认倒霉,但谁人都听得出来,这就是对北芪长公主的控诉,一个长公主罢了,手中并无任何实权,又是在南岳,还能这般嚣张,当真是不把南岳放在眼里。 这一刻,众多夫人小姐都统一站在南岳的角度,窃窃私语片刻,望向银铃眼神隐隐不善。 面对如此多的眼神,银铃不仅没有丝毫想要退缩的样子,反而更加能理解姐姐的话,站在这个位置上,就算想退缩也有无数人想要推着你不停的斗下去。 唯有自己掌控了节奏,才不会被这些人所控制住,她虽然不是真正的长公主,但是她现在站的是姐姐的位置,她退缩,就代表着姐姐受辱! 她绝不容许这种情况发生。 “婧婧,”她声音不急不慢,充满着淡淡的不屑之意,“将打她的理由告诉诸位夫人,也省的诸位觉得我北芪仗势欺人。” 她心中十分有底气,因为她相信十三皇叔的人是绝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定然是有自己的理由。 而她所要做的就是当她们的后盾。 诸位夫人的窃窃私语并未让婧婧神色有半分的变动,更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但银铃一发话,她面色恭敬回道,“回长公主的话,这女子方才辱骂长公主是土包子,若是按照北芪律法该掌嘴五十下以儆效尤,但奴婢谨记这里是南岳,才手下留情。” “我什么时候说过?”高姗姗心中一慌,她没想到自己说的那么小声居然还能被这个女人听见,这到底什么耳朵? 婧婧眼神冰冷扫着她激动涨红的脸,平静道,“奴婢是北芪子民,从不说谎。” 其他人都一愣,这侍女说的极为平静,看着并不像是假的。 而高姗姗这么激动倒像是被说中后的跳脚。 如果真的如侍女所说的那样,那高姗姗被打一巴掌,的确算是看在南岳的份上。 一时间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高夫人心中暗骂高姗姗怎么这么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