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恒云本还在营中操练士兵,陡然知道母亲跟妹妹在丞相府的事情,当即便向上级告了假,赶路回去。 事情涉及严重,下人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表述,他所能知道的消息很少。 一路疾驰回高府,管事早就在府门前等候,看到少爷回来,立刻上前接过少爷扔出来的缰绳。 “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管事说道,高恒云沉着脸大踏步走进府中,两侧下人行礼他也视而不见,进入书房,看到手背在身后不住踱步的父亲,他开门见山道,“爹,娘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被宫中羽林卫抓走。” 就算做错事,也应该只是警告一下,怎么可能会闹到陛下亲自拿人的程度? 高大人看到高恒云回来,胖脸上的焦急跟厌烦展露无遗,怒气冲冲道,“还能为什么,你娘竟敢在丞相府公然污蔑北芪长公主是假的!还揣测北芪用意,意图破坏两国联姻,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得亏她做的出来!” 他手拍的砰砰作响,气红了一张脸,怒道,“还有你妹妹,也是个蠢货,居然敢对长公主出言不逊,还蠢到被人抓个正着!” 他兢兢业业经营的脸面,全都被这两个蠢货给败坏光了。 高恒云听完事情,瞬间感觉头大,他怎么都没想到,娘平常碎嘴也就罢了,居然连两国这等大事也敢胡说,难怪陛下会震怒,将娘抓起来。 “祺王殿下呢?他可有办法?”高恒云虽然心里也对娘有怨言,但毕竟是亲娘,他想仕途顺畅,也得家庭不能有任何瑕疵。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放弃娘。 高大人闻言脸都垮了,“祺王殿下闭门不见客。” 这哪里是不见客,分明是不想帮他! 他可谓是祺王的忠实拥簇者,却不想在关键时候,被祺王果断抛弃,他心里说没有怨言,自然是假的。 高恒云眉心蹙紧,“祺王府的人可说何时见客?” “不曾。” 高恒云心也沉了下来,沉吟了片刻,才继续问道,“那可曾去过其他大人府上?” 高大人摇头,“不曾,祺王殿下见不着,为父担心寻太多人,会引起陛下不悦。” 就算要去,也得天黑之后才能去商议。 现在人多眼杂,不能出去。 高恒云心里微松口气,起码还有机会,他转而问道,“妹妹如今何在?” 高大人想到那个蠢货就冷笑一声,“那个蠢货现在脑子还不清醒,现在放出去只会给我们惹更多麻烦,为父将她关在院中,没有为父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将她放出来。” 高恒云赞同点头,妹妹一向骄傲,现在被打的浑身是伤,肯定会情绪不稳。 将人关在院中,是个极好的选择。 “你在军中跟张将军关系莫逆,可否让张将军去探探靖王的口风?”高大人问道,张瑄早年无意中救过一次靖王,因此靖王也对其颇为尊重。 众所周知,靖王跟北芪皇叔交情不浅,若是让靖王出面说说情,或许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高恒云立刻摇头,“不行,张将军太固执,他不止一次跟孩儿说过,当年救靖王是无意,并不会以此邀功,现在盛京中局势多变,他更不会擅自见靖王。” 谁人不知,陛下如今多疑。 若是握有实权的大臣私下里面见几位王爷,都会被陛下猜忌。 当前局势,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惹的陛下不喜。 高大人顿时感觉为难,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他就真的眼睁睁等被弹劾? “那现在咱们就只能干等着?” 高恒云自然不愿意坐以待毙,更何况,如果他是北芪人…… 他心中悚然一惊,忽地抬起头道,“现在去驿站!” “现在?”高大人猛然抬头,外面天色已经黑了,现在去驿站,会不会太迟了。 高恒云郑重点头,语气严肃,“对,就现在去,要快!迟了北芪皇叔就要到皇宫了!” 他若是北芪人,现在就该抓紧这次机会,好好的谈谈条件。 或许这条件陛下会答应,但这是突然多出来的条件,陛下拿的心不甘情不愿,这笔账陛下一定会放在他们身上。 高家承受不起北芪的条件。 唯一的办法,就是取得北芪的原谅,才能减少损失。 高大人心里也陡然一惊,他被那两蠢女人气昏头了,居然没想到这里,他连忙命人准备车马,现在就赶去驿站。 但两人早已耽误太久,等到的时候,驿站的人便告诉他们,北芪皇叔早在半个时辰前,就进宫了。 高大人眼前一黑,咬牙低骂一声,“蠢妇!” 他们真的要被这个蠢妇害死了! “爹,别急,”高恒云倒是冷静许多,毕竟他走的是武官一路,就算家庭有所阻碍,他也能靠着军功爬起来,他眼神闪烁了几分,旋即问道,“敢问长公主可在?” 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件事既然是由长公主而起,自然也能由长公主解决。 只要长公主不再怪罪他们,想必陛下也会顺势而为。 北芪侍卫上下打量了一下父子二人,目光越过他们,看到马车上悬挂的高府标志,眼底划过一抹轻蔑,语气不屑道,“原来你们就是妄图破坏两国联姻的高家啊,你们高家莫不是西宁细作?否则怎么任由府上夫人做出这种事情。” 这话说的两人同时感到一阵凉意。 高恒云眉头一簇,厉声呵斥道,“胡说什么,我娘只是犯了病才胡说八道,我父特地前来为此事赔礼道歉,你怎可胡言乱语!” 要真让北芪人给他们高家扣上细作的名头,就算这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