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人声鼎沸。 她四下找不到奶奶,委屈和骄傲的情绪混杂着,看着他们急得嚎啕大哭。 “秋禾,秋禾,怎么了?别难过了。” “我是不是真的很难看?” “我把我的糖果全给你,妙妙虾条和小洋人也给你,还有我的奖状。别哭了哦,哭花了脸更不好看了。” 秋禾听到后半句话,看着沈均焦灼又诚恳的表情,破涕为笑。 那之后她看过许许多多的偶像剧,每个女主角都有一个闪光的衣帽间。 “要是长大了就好了,长大了就能买很多很多好看的衣服,谁也不会看不起我了。” 十岁秋禾烦恼到了二十多岁依旧没有被解决。 长大后尊重的准入门槛儿又多了好几重。 好看的衣服就像她小时候那讨好的笑一样,只沦为了安慰自己的工具。 她依旧沉沉地睡着,梦里,沈均的脸越凑越近,她吓了一跳。 惊醒后,模模糊糊的视线里现出了魏山意高耸的鼻尖。 “到了,下车吧。” 魏山意站起身,从一侧帮她拉开车门。 车停在酒店门口,酒店外立着人形立牌,扎着粉色和紫色的气球墙,写着王子和新娘秦蘅的名字。 来宾络绎不绝,看起来多是王子单位的领导和同事,王子在一旁又是鞠躬又是说俏皮话。 宴会厅外还有个做访客登记的小台子,里面站着的是高中同学钟可攀。 他穿着一身亮红色的韩式窄脚西装,从头到脚比新郎还要喜庆。 白色大理石地板上都是他跳跃得红锈色的反光。 秋禾连忙扯着魏山意的袖子退到电梯口。 她对着白墙深呼了一口气,突然临时起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魏山意,要不然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去了,随便他在背后怎么搞我吧,我不想去了。” “怎么了?” 魏山意俯下身,双手扶住了她的双肩。 “他们都是事业有成,生活稳定,我去凑什么热闹呢,让他们集体欣赏我的失败吗?我不想要进去了。” 她瞪大了紧张的双眼,嘴巴不断地在呼气,一直用表情满脸问号的询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他笃定的看着她,把她的焦灼小心折叠整齐,放到他的上衣口袋里。 “别害怕,秋禾,你没有立刻走开就说明你对他们还是有些好奇的,你对自己也是有些肯定的。” 来宾来来往往,他把她拉到人少的角落。 “反正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在事业有成的道路上追求新的突破而已,这有什么好不堪的。” 秋禾冷笑着看着一边,她只要认定自己是失败的,别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可他夸她的时候,她竟然有些小骄傲。 走廊空调的风真大,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些,继续听他说。 “别怕,还有我这个临时男友在身边呢,不过决定权在你,你冷静三秒钟,然后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他举起她的手,开始了倒计时。 “3……” “2……” “1……” 她“嗯”了一声,拉起了他的手,大义凛然的朝宴会厅走去。 然后站在钟可攀的面前,举着手中的红包递了过去。 “帅哥,帅哥,给我办张卡!” 钟可攀没有看她,脸上挂着冷漠的夸张笑容,收起红包:“请问姓名是?” 秋禾没有回复,她和她的玩笑一起被钟可攀塞进了冷库。 钟可攀似乎察觉到了对方的尴尬,仔细打量着秋禾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哎呀,这不是秋禾同学吗?好久不见,你都不跟我们联系的。” 秋禾在礼金簿上草草地写了几笔,又交回钟可攀手里。 “巨款哈,你可得给我记仔细,我还等着八十大寿的时候,王子按通胀一分不少的给他秋奶奶还回来呢。” 钟可攀夸张的叹气道:“都是同学嘛,恩恩怨怨都随风,都随风哈。” 他拨了拨头发,用手比划着风的形状,再一转头时就瞄到了魏山意长而纤细的手指,继而又上上下下把魏山意打量了一遍。 “你男朋友还是你老公啊?长得可真好看。” 秋禾眯起眼睛,訾起嘴角,难以言说的看着钟可攀。 “你…………,进化了?” 一语点醒钟可攀,他扭扭下巴:“哎呀。” 秋禾调整了包包肩带,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拉着魏山意朝宴会厅走去,又转过头来问:“宴会上有当年的老师吗?”。 “没,放心!” 宴会厅是酒店最大的,每个餐桌上方都装饰着无尽夏的淡紫色花球,耳边流淌的是若有似无的钢琴曲。 来客到的差不多了,LED屏幕上改播放新娘新郎拍婚纱照时的vlo。 王子和新娘也进来了,在宴会厅的一侧与家长们寒暄,婚礼十点钟正式开始。 距离现在还有半小时。 他们谁也不认识,随便找了个空桌坐下,默默的享受着空调的凉风。 窗外是一片齐整的草坪,有小朋友在遛狗。 他看着她眼下的乌青,轻声问:“你昨天熬夜了?” 秋禾先是跟着担忧了下,转念一想又笑了起来。 “你再仔细看看。” “是黑眼圈呀。” “这明明是我精心化的眼妆,笨蛋。” 她把双手交叠放在脖子处,略低眉眼,做出一副甚是感激的模样点了点头。 路过的人来来回回,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