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星姑娘是不是让你想起了太子妃？”
这关姚漪什么事？陆婉吟十分不解。
沈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到姚漪他就忍不住地难过，说的做的根本由不得自己控制。
陆婉吟努力跟上沈峥的思路，对比了一下姚漪和这位挽星姑娘，觉得这俩人实在是不挨着。
她说不好沈峥在想什么，只觉得沈峥似乎格外介意姚漪和她的交往。可这事儿他们之前不是讲过了吗？若是沈峥担心太子的态度，陆婉吟便不在明面上和姚漪往来。
就算这段关系因为那日的意外暴露，那也是因为姚漪肚子里头有孩子，也非陆婉吟所愿。她与沈峥相处多日，觉得沈峥这人还算得上通情达理，既然连青楼都肯带着她逛，为什么在姚漪这事儿上转不过来呢？
陆婉吟不知道要和沈峥说，只好反问沈峥：“侯爷与太子妃有几面之缘，侯爷觉得姚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峥回想起他见姚漪的这几面，似乎每次姚漪都在哭，“似乎很柔弱，像是很委屈……”
“她自小就是这样的”，陆婉吟顾不上沈峥字斟句酌的小心翼翼，“可侯爷觉得，太子爷是如何看待她的？”
沈峥一听陆婉吟这么问就明白了，他和太子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知道太子性格强硬说一不二，生平最痛恨地就是有人反驳和违抗他，若是姚漪性格如此，只怕很得太子的喜欢。
沈峥迟疑：“她从小就是这样吗？”
陆婉吟见沈峥已经明白了她在说什么，便肯定地点了点头：“我认识她时就是如此，可我小时候时常想不通，她到底是姚大人的千金，又有这样的好模样，只要被悉心教导，就算生母不在，哪个又敢轻视她，为何长成这样的性情？”
沈峥也想不通，可他到底敏锐：“那便是有人故意想要将她养成这副模样。”
以姚大人的女儿的数量来看，姚漪出生后，他对生儿子这事还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姚漪的样貌过于出众，对姚缙来说，是块为儿子铺路的好材料。
“侯爷可听说过病梅？”见沈峥摇头，陆婉吟耐心地给她科普：“这便是对姚姐姐那样的女子的形容，剪其枝丫，折起手足，使其柔弱娇俏楚楚可怜。”
“这是姚大人当权时的风尚，他虽然不曾料定女儿会嫁入东宫，可他一早就抱定了拿女儿攀附权贵的心思。”陆婉吟小的时候还不觉得，只听扬州府人人夸赞姚缙为官清正廉明，觉得他是个很难得的好官，可长大了之后才觉得一个人不是非黑即白的，他是个好官却不是个好父亲。
正如陆老爹，对舒姨娘而言是个好相公，对陆琰和陆婉吟却不是个好父亲，这天底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姚姐姐身在其中无力反抗，只能按着姚大人的期望成长，长成现在这副模样，讨男人喜欢，惹男人怜惜。”
沈峥听她讲完姚漪的遭遇，心里头更觉得悲苦。他没想到陆婉吟说的话这样沉重，既同情姚漪，更觉得自己心里泛酸，姚漪这样倾国倾城的美貌，惹人怜爱的遭遇，连他这样的陌生人听着心生不忍，何况自小与她一起长大的陆婉吟。
他难过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连自己都觉得酸的话：“我虽不知道太子妃是否能让男子怜惜，但你肯和我这么说，想必是对太子妃怜惜万分的。”
不是你要问我的吗？怎么还倒打一耙呢？陆婉吟满头问号，正要和沈峥分辨个清楚，可一看沈峥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她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天爷啊，这哭还会传染吗？
她在心里头痛骂让她惹这事儿的陆琰，想不通她听个曲儿而已怎么就听成这样了，只好改换战术放轻了声音解释：“我怜惜她也是正常的，她在东宫日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自然是要相帮的。若是换了吕大人身陷囹圄，侯爷难道能袖手旁观不成？”
沈峥现在听什么都觉得陆婉吟是在狡辩，转过头去不想看她：“我与诚贞如何比你们？”
他对吕含可没有这种心思。
陆婉吟见沈峥的动作已经颇为疑惑，见沈峥这么说更觉奇怪。
好好聊着天，你自闭个什么劲儿？
她倔强起来不管不顾，伸出双生扳过沈峥的脑袋强迫他看着自己：“为何不能相比？女子之间就不能意气相投性命相托？难道只有兄弟情谊就是情比金坚，姐妹情谊就不堪一击？”
沈峥被她这么一扳，下意识地就像推开她，恨不得直接把心里话说给陆婉吟听。
横竖你心里头都有太子妃了，你还对我动手动脚做什么？
可这念头一出又觉得自己矫情，他陷在自己矛盾的逻辑里不能自拔，反应了一会儿才捕捉到陆婉吟话语里的关键词：“姐妹？”
陆婉吟被他问懵了，好半天才点了点头，那不然呢？在你眼里普天之下皆兄弟？
沈峥像是不敢置信：“你与太子妃只是姐妹之情？”
“那还能是什么？”陆婉吟怔住了，隐约感觉沈峥在想一种很微妙的东西，可她又抓不住。
沈峥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好半天才艰难地肯定：“姐妹好啊，姐妹之情也好。”
他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陆婉吟的手还停在他脸上，瞬间觉得自己的脸又在发热，语言跟着就不太顺畅：“你、你可以放开我了。”
陆婉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迅速缩回了手，尴尬地恨不得从马车上跳下去。她别过头去，好半天才组织好语言：“对不住啊，我手欠惯了。”
她捏雁儿的脸捏成习惯了，觉得沈峥的脸手感不错就下意识地捏了两把，沈峥这么一说她才觉出不妥，人家好歹是个侯爷，你这么干人家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想到此处，陆婉吟转过去准备诚心实意地和沈峥道个歉，可她一转头见沈峥面色两团飞红又觉得不对。
我刚刚下手有那么重吗？把人捏成这样？陆婉吟仔细端详着沈峥的脸，又伸出手去不确定地摸了摸，“是不是我刚刚着急一时没有分寸，捏太重了？疼不疼？”
她见沈峥不答她，只好动作很轻地在那两团红晕处摸了摸，仔细确认了之后才放下心来。
这细皮嫩肉的，说你是征战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