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以诚待我,我何足以报卿?
顾墨算了算金瓜子只能分成三份,难得叹了一声:“那最后一袋给了二姐姐,大姐姐怎么办?”
顾嫣然睁开眼,自己倒真的忘了顾若纱,但是好歹姐妹一场又不能真忘了她。只能犹豫着回答说:“应该找大哥哥拿吧…”
顾云帆:你们姐妹间情深意重,我才是那一个真正的大怨种…
顾墨闻言满脸黑线,有些头痛的扶额,真真正正的舍己为人了…
顾伊人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声音跟蚊子一样说:“其实…祖母也早就给过我了…”说罢便从衣袖里掏出两叠银票放在床上,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可我没有想过要分给二姐姐…”
顾墨有些头痛的捏着眉根,她只列了一张事无巨细的单子想着给她们两个免得到时候出错。原来自己才是最寒酸的那个吗?
顾墨痛苦的放下手,认命地从袖中掏出单子摆在床上
三人互相默契的看了一眼,彼此间有些无奈,又有些嫌弃,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笑倒在顾嫣然的床上
许久之后,笑累了就仰躺在顾嫣然的床上
“你们说皇宫里面是什么样的呢?”顾伊人有些发愁,想想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家这么久
“跟家里一样吧,都是高高的墙,四四方方的院子…”顾嫣然望着床板有些追忆着说:“还是外祖父的军营好,又自在,又辽阔,无边无际地还能赛马…”
顾墨适时打断了顾嫣然的念想,因为再想下去,她也要沉溺于那段无忧的日子里:“我们分赃吧。不过这倒像是我这个奸商高价卖货。”顾墨笑叹了一声
“姐姐就拿着吧。”顾伊人嘟囔着,有些困意袭来的闭上眼:“不然我们也一起一分都不带了。”
顾墨点点头,大方的手一挥地从床上坐起,难得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分赃!”
金瓜子可不能真找顾云帆凑数,三人又重新洒出来分成四袋,叫来夏荷把东西给顾若纱送去,连带着顾墨的单子和顾伊人有点怨气的银票
顾若纱看着送来的东西就想到昨晚大夫人的神情,怎么?你母亲刚刚糟蹋过我,你也要来踩一脚吗?
“退回去给她。”顾若纱咬牙切齿:“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司琴拿着金瓜子一时语结,恰好秋杏拿了万朝会上定好的衣裳头面进来问:“小姐,这衣裳头面先收进库房还是放在箱子里头?”
顾若纱看了一眼放在衣服面上的那把白玉扇子,冷笑着吩咐:“将那白玉扇子送到顾墨那,其他的都收进房间的箱子里吧。”
司琴手拿着东西着急地劝说:“可小姐没了扇子,不就失了礼数了吗?”
顾若纱不无嘲讽地摇头:“你放心吧,顾墨不会让我如此失礼的,她怕是会当场给我退回来。”
“那…为什么还要送过去?”司琴小心翼翼地问
“我和她早晚有一天要你死我活的,没必要这么客气。多恶心恶心她也是好的。”顾若纱又喝起酒来,有些烦躁的说:“更何况大姐姐和四妹妹不是老帮着你吗?我给你送去了我抢来的扇子,她们也一定会冲过来替你出气的吧。”
秋杏听了她们的对话就知道顾若纱只是心情不好一时糊涂了而已,毕竟大晟女子,只要不曾及笄,出门都要以扇遮面以示矜持。更何况万朝盛会那种场合,若真因送顾墨扇子而致使顾若纱无扇可遮,最后被怪罪的都只会是顾墨!
秋杏无奈地摇了摇头,都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还玩这些小把戏,但面上还是应了下来,偷偷地把扇子藏进了自己的房间。反正哪怕是送去,三小姐最后还是会送回来的,又何必多此一举徒增怨气?晚些时刻自己再拿出来说是三小姐送还回来的便罢了…
三人留在了无所居休息,顾嫣然洗漱完毕后围着炭炉烤火,顾墨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困得迷迷糊糊,顾伊人趴在窗边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雪
顾嫣然想到今天的情景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声:“以前的事你就这么算了?祠堂的蛇你也不计较了?”
顾墨慵懒地翻了个身,语气淡淡地说“大姐姐不也把瓜子分她一份了?一家人,面子上能过得去就行了;更何况祠堂里的蛇也没有拿着证据说一定是她干的,神情起疑不能算得上是证据。”
顾嫣然沉默,顾伊人看着窗外的落雪接着说:“祖母叫人把祠堂打扫了一遍,又发落了那两个守夜的老妈子,想来也是不希望我们再多查。”
一家人,只要和和睦睦便罢了,这里头谁受了委屈都不要紧。只要不痛在自己身上,日子稀里糊涂地也能过下去
顾嫣然沉默,却突然看着窗外说了一句:“看,雪又下大了”
是啊,雪又下大了,曹嬷嬷离开了,那么有一些事也要跟着她一起离开。更何况万朝会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