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比起这个...“
一缕缕发丝绕在他的指尖,转而变成了复杂的样式。
”你想回至冬吗?“他没有抬起头来,还在绕着我的头发,”去看雪...冬妮娅他们也很想你...我也很久没有和你去冰钓过了...“
他用了“回”,而不是“去”。
“...我不会去的。”我侧过脸,不再去看他。
他也不说话,沉默的气氛在我们指尖流淌开来。
我总是想,如果那一年的他,那个阿贾克斯,没有误入那个地方的话,那么现在的他,会把心里想说的话告诉我吗?
我无从得知。
”如果那个时候。“他编好我的头发,没让我来得及想他为什么会随身带着发绳,便掐住我的脸,强迫我看着他,”我让你不要走,你还会离开吗?“
每当下雪天来到,便守候在山口的狐狸,和从那条路离开的,再也没有回来的女孩。
那是洛神的礼物,也是劫难。
我直视着他没有光泽的眼睛,像看见了至冬没有雪的天空。
我到最后也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腕,闭上了眼睛。
“达达利亚。”我轻轻呢喃着,叫他的名字,“达达利亚。”
——
我们两个人,我不愿说,他又爱等。
——
漂泊的日子没什么不好。
我被世人所厌恶着,惧怕着,躲避着。
后来我结识了那位旅行者,荧。
同样是在世间漂泊的人,人们提起她的时候,总是带着仰慕,向往。
其实我和荧并不熟络,只是偶尔会在达达利亚与她交往的时候碰上她而已。
充当背景板的角色。
达达利亚叫她“伙伴”。
有的时候,达达利亚会和荧一起去做委托。
“要不要一起?”然后他便回过头来对我招手,荧也会抬起头来看我。
我躺在树上眯着眼睛,手放在腰间抚摸着刀柄,一层一层粗糙的绷带质感顺着神经向上蔓延。
“不用了,你们去吧。”而我只是闭上了眼,侧过头不再看他。
——
神明啊,为什么要告诉我放走青鸟的方法呢?
——
我很怕冷。
所以当璃月的冬季来临时,我直接穿上了厚厚的三层外套。
虽然这对一个雇佣兵来说似乎太不合适了...但是我真的很怕冷。
“...真的有那么冷吗?”我看着达达利亚露着肚子的外套,突然很为他的健康担忧。
“真的。”
“明明在至冬的时候经常出去吧。”
“...”
我捂紧了围巾,错开了视线,用脚在地上画画。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
他修长的手指握住我的手,捏了捏我的拇指。
“你还没有答案吗?”我呼出一口热气,迷蒙了视线前的他。
——
达达利亚从不说谎。
所以在蒙德开玩笑一样答应我会每天送我一枝塞西莉亚花以后,他真的那样做了。
但他是怎么让塞西莉亚花保存那么久的呢?我看着手上一直没有枯萎的花朵,又看看站在璃月港的达达利亚。
我只是说“我喜欢”,并没有让他一定要送给我。
夜晚的月光洒在海面上,像山巅残雪一样浮浮沉沉。
璃月的天气真是很奇怪,几天前还很冷,现在却又有了回温的趋势。
虽然那位似乎学识渊博的钟离先生对这件事的解释,我并没有听懂就是了。
“你又要走了啊。”
昨天我又一次收到了须弥的委托。
这一次我没有拒绝。
“其实你知道吗?”达达利亚从上方俯视我的眼睛,看上去笑眯眯的,“你离开至冬的那一天,有东西忘带了。”
“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带走。”我把塞西莉亚花收好,蜷缩起腿来看着达达利亚,“没有什么可带走的。”
那一片雪原上,没有什么是属于我的。
“有的哦。”
达达利亚闭了闭眼睛,好像真的不在意一样,只是看着我。
”你把我落下了。“
——
其实达达利亚知道的,我也知道的。
他知道那天只要他叫住了我,我就不会走,但他没开口;我也知道只要我开了口,那天他就不会和荧离开。
我说我喜欢塞西莉亚花,他就可以每天都送给我。
他知道只要他说了,我永远不会拒绝他。
他也知道我明明那么怕冷,可以在大雪天和他出去的原因,是因为他。
他知道我喜欢他。
达达利亚喜欢雪,我就可以陪他出去;他挽留我,我就可以为他留下。
我把手上的塞西莉亚花递过去,达达利亚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不要了。“我对他摇摇头,看着手上的叶子笑了笑,”以后都不会再要了。”
孤独的人乘着雨花离开雪的国度,执着的小狐狸独自爬上从前的那棵树望着远方身影消失殆尽的方向。
被雪覆盖的地方依旧年年都在开花,我离开的路上还是会有鸟儿飞过。
“我已经有很多了,所以不会再要了。”
我们谁都不是青鸟,但我们谁都不想要青鸟离开。
“阿贾克斯。”
他的问题,我已经给出了答案。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