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和寻看来,这几乎是白白送给河神坊数追帝晶。
其实第一道价值三亿的情报,便已经很可观了。
“这位客官独揽三条情报,着实豪爽!”
河神坊的一位掌柜来到姜天面前,亲手递交三枚记载情报的玉简。
“在下是河神坊的掌柜钱永,必须提醒道友,以非独享方式购买的情报,切记尽快使用,否则时间稍长,便有可能失效!”
所谓的失效,当然不是指情报本身有问题,或者虚假、不准确。
而是指非独享的情报,有可能被其他买家捷足先登。
若是别人,钱永或许不会刻意提醒。
但姜天一出手便包揽了前三条,如此底气十足,他确有必要稍作提醒。
“这是自然。”姜天淡淡回应。
“另外,”钱永笑道:“道友若真打算将这三条情报全部利用起来,便可考虑雇佣我们河神坊的入册‘河神’!”
“噢?”姜天双眼微眯,若有所思。
钱永心领神会般望向信与寻,脸上多出几分敬意。
“河神坊掌柜钱永,见过二位顶级船夫!
“星标榜前三的信,以及超脱星标榜多年的寻,两位顶级丢脸同时驾临,实在让本坊蓬荜生辉!”
他已然认出了信与寻!
他当然认得这二人,也应当认得。
作为河神坊的掌柜,八方巨城的风云人物,他对星标榜、星船榜的顶级船夫,都是如数家珍。
而他的话音方落,便引起了全场的轰动。
“什么?”
“星标榜第三的信?”
“还有超脱星标榜多年的顶级船夫,传说般的人物寻?”
“竟然……真是他们!”
哗!
诚如钱永所说,河神坊内的气氛,因他这声呼喊瞬间掀起高潮。
一道道视线汇聚在他们身上,有敬畏、震撼、仰慕、狂热、审视等种种情绪夹杂其中。
有的人只听过他们的名字,并不认得真人,也从未见过真人。
有的人只见过他们的模糊的画像,而且多是以讹传讹。
但能在天寂古星河游走,且来到八方巨城准备探秘禁忌河段的人,岂有弱修?
其中不乏对星河船夫有着颇深了解的人,再经由掌柜钱永的佐证,那便绝对不容置疑了。
他们可能认错人,但作为河神坊掌柜的钱永绝无可能认错!
因为河神坊,还有八方城府的官方背景。
这种事情,绝对开不得玩笑!
“星标榜前三,顶级船夫信,我终于见到他了!”
“敢问信道友,可有契约在身?可否屈尊,与在下订下一约?”
“在下久仰寻道友盛名,但可惜道友淡出星标榜数百年之久,没想到今生竟能有缘相遇,敢问道友,可还接受雇佣?”
反应过来的众人,一个个争相表达雇佣之意。
信却摇头一笑:“承蒙各位厚爱,在下已有契约在身,且已挂靠各州岛拍卖场,暂不接受私人预约。”
寻并未开口,只以冷漠回应。
一道眼神,便让众人望而却步。
船夫,本是摆渡人。
但顶级船夫的身份、地位、价值、意义与普通船夫断不能同日而语。
寻虽未回应众人,却扭头望向钱永,淡漠的眼神里,隐隐透出一丝不悦。
钱永这番鼓噪,分明是借她和信的威名为河神坊造势。
但对他们二人来说,却并非喜闻乐见。
作为顶级船夫,他们绝不缺乏雇主。
莫说淡出星标榜数百年的寻,哪怕是现列第三的信,也早不再需要靠星河摆渡来赚取报酬以支撑修炼。
之所以还在接受雇佣,便是因为这个行当以及自身履历将他们推到了这个高度。
他们的身份、地位达到这个层次,并不能完全恣意而为,必须有所承担。
对这个行当、这条古星河、这里生存修炼的人,有所承担。
用自己的能力,予以支撑他们成长的一切,给予回报。
而说到寻当年淡出星标榜的经历,自然也绝非率性而为。
她是在达到星标榜最巅峰之后,又经历了较为漫长的时间,才得以超脱。
所谓超脱,便是脱离。
当她做到这一行顶尖之时,所有的声势、名望和影响力,都汇聚在她一人之身。
激流勇退,当然是一种勇气,但同样是一种艰险。
在没有做出足够的承担并给出足够的回报之前,星标榜巅峰的位置,给予她的更多是一种捆绑和负担。
声势和名望的本质,其实是一种巨大的责任。
她在那个位置,停留将近三百年之久,才最终得以超脱。
如今复出,名望仍在,地位依旧崇高,但已经不必再背负太多的责任,无需面对地位的羁绊。
相比之下,信还差得很远!
他欠缺的不只是一两个名次的差距,而是当他达到最顶尖之时,所应承担的责任、给予的回报,且要持续相当长的时间。
当然,这些都与此次河神坊之行无关。
具体到河神坊,具体到此刻钱永的表现,信当然也是颇有腹诽的。
钱永利用他和寻的名望为河神坊造势,事先并未跟他们商量,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已然是失礼的表现。
但话说回来,他们在进入河神坊之前,并未对自己的身份和容貌做任何遮掩。
这便真的怪不得钱永了!
反而钱永若是在二人当面的情况下还装傻充愣,那才是不可原谅的傲慢。
于是乎,二人心中虽有不快,却也实在找不到发作的理由。
毕竟真要论起来,是他们自己给了对方鼓噪的机会,对方也只是顺势而为。
甚至真要争辩一场,钱永完全可以撇得一干二净,只需说一句——二位鼎鼎大名,我想不认出都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