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冷哼一声,无声无息消失在原地,从始至终连一缕风声都没有带起,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是下一刻,姜天客院的大厅之前,一道淡淡银光骤然闪现,瞬间凝成一道虚幻不实的人影。 这道人影尚未落地,双手便已齐齐挥出,两道白芒悄无声息透门而过,仿佛闪电般射进了大厅之中。 嗖嗖嗖嗖嗖! 下一刻,一阵令人心悸的尖啸声在大厅中狂掠而起,散发出骇人的杀机! 厅外的银袍人影却丝毫不为所动,静静看着这一切,仿佛习以为常。 奇怪的是,无论大厅中啸声再怎么犀利狂暴,却也仅仅局限在客院的范围之内,没有外漏分毫。 此时此刻,哪怕有上官家族的下人或者巡逻卫士在此走过,恐怕也察觉不到任何异样。 除非他们刻意打开院门,或者攀到院墙上向里面观望。 但这里乃是贵客下榻的地方,那些下人和守卫来,就算借他们一个胆子也是不敢这么做的。 嗖嗖嗖嗖嗖! 尖啸声越发密集狂暴,片刻便达到某个顶点,甚至都引得客舍大厅随之“嗡嗡”震动起来。 银袍人影眼中精光微微一闪,缓缓点头,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这种货色也能让他那般忌惮,上官图果然是个十足的蠢货!” 银袍人影摇头冷笑一声,抬手向前轻轻一挥,准备召回两道白芒。 可就在此时,厅内忽然发出一声“噗”的闷响,原本明亮的烛火陡然熄灭! 而在烛火熄灭的同一时间,还有一缕淡淡的紫光蓦然亮起,又瞬间消失。 “嗯?”银袍人影眉头一皱,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迟疑。 但在瞬息之后,却又眼角猛缩脸色蓦然一变,不由分说便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原地。 几乎与此同时,一道红白交替的剑刃狂掠而过,将其留下的残影撕得粉碎! “噢?” 大厅中传出一记惊疑之声,饱含杀意在院内荡开。 “竟能躲过‘冰线妖虫’的绞杀,你究竟是什么人?” 银袍人影在十丈之外再次闪现,这一次却不再虚幻,而是露出一个身材挺拔的银袍人影,只是面容看起来无比苍老,脸上布满沟壑般的道道皱纹。 若非这身亮眼的银袍,若是在闹市中看到,恐怕还真以为,这是一个饱经风霜洗礼和生活煎熬的孤苦老人。 “冰线妖虫?你说的,就是这两只能杀人于无形的歹毒妖虫吗?” 客舍厅门轰然爆开,一道人影瞬间掠动而出,正是身穿淡青色云纹武袍的姜天。 此时此刻,他的手中赫然捏着两条寸许来长纤若发丝的银白色物件,搭眼看去几乎与两根白发无异!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上官图身边的娄供奉吧?” 姜天面带冷笑,眼中寒光闪烁不止。 他前一刻才刚刚派出吞灵鼠外出刺探,没想到对方却这么沉不住气,先一步向他下手。 不过也好,这样倒也省了他许多麻烦。 而在见识过对方的手段之后,他在第一时间,几乎是下意识里便想起了一个人。 而在上官家族中也只可能有这个能具备如此歹毒诡异的手段,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众人言之色变的银袍供奉,娄姓老妪! “哼哼!你倒是聪明,不过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再聪明也是没用的!” 银袍老妪摇头冷笑,眼中寒光四射! 不过姜天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瞳孔深处那隐隐闪过的愤怒之色,显然对这两条“冰线妖虫”颇为看重。 “咦?不对!”银袍老妪忽地眉头一皱:“能如此轻易制服并击杀‘冰线妖虫’,只能是身负那几种血脉的世家传人,你……究竟是谁?” 姜天闻言微微皱眉,摇头冷笑道:“阁下身形如此挺拔,浑身上下傲气十足,可不像是一个糟糠老妪该有的风范啊!” “你……”银袍老妪闻言脸色一沉,立时便要出手。 只是其右手刚刚抬起,脸色却骤然一变,不由分说再次横掠了开去。 嗖! 伴着一声刺耳的剑鸣,赤雪剑髓闪电般倒掠而回,可惜没能将他重创,只是又一次洞穿了她的残影。 “好阴险的手段!”银袍老妪深吸一口气,面带杀机看着姜天。 “呵呵,与你这‘冰线妖虫’相比,孰高孰低呢?”姜天摇头冷笑,满脸不屑之色,不过心中却还是有些小小的失望。 虽然他并不觉得这一剑回头的攻势能将对方当场重创,便这么轻易便被对方躲开,还是让他十分郁闷。 在他看来,就算是上官博、上官选在这里,也不可能躲得开这一剑的突袭,哪怕不死也得重伤。 而这银袍老妪却及时察觉更能轻松躲开,显然一身实力比他先前预想还要高出不少! 此时此刻,他不由有些庆幸自己的选择。 如果白天贸然强闯,恐怕局面真会变得异常复杂,现在对方主动出手,事情反倒好办得多了。 唯一的问题只在于,他能否顺利拿下此人,剪除上官图最大的臂膀。 只要解决了这银袍老妪,上官图外加几个家族长老,对他来说根本不足为虑。 “哼!很好,很好!”银袍老妪似乎被姜天的态度激怒,也没心思再追问先前的问题。 周身气息蓦然一涨,整个人变得杀机升腾,浑身上下更是散发出某种阴冷气息。 随着这股气息荡漾开来,整个院子刹那之间仿佛变成了极北冰原的万年冰窖一般,寒意刺骨! “嘶!”姜天眉头一皱,心中不由有些吃惊! 如此强盛的寒意,甚至都能跟沧云宗寒灵洞中积攒的奇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