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逐渐脱离掉那个囚笼。
余之星也不知道,就在这一年,还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他,就会影响了一个小姑娘很久很久。
那天是覃田到Z市的第十天了,大约还有不到一个月左右,她就要回家了,她读的是M市最好的高中,学业抓的比较紧,暑假只有一个半月左右。
剩下的二十多天,二爸二妈只要一有空,就会带着他们几个出去玩,覃田尽量控制自己不去多想,努力去发现美好,万幸,效果还不错。
相机里,每一张照片都是在笑,很淡但很真挚的笑,失眠的夜晚也越来越少,笑容越来越多,她放心了,家人也放心了。
回M市的前一天,覃田又去了步行街,这是她二十多天,第三次来了,她依稀记着的那几张脸依旧不在,空空的喷水池,人山人海的步行街。
她待了20分钟左右,无声的朝着哪处微叹了口气,随后又有些释然的笑了笑,转头走了。
覃田初一的时候,在学校开设的兴趣课上,学过一段时间素描,不长,一年左右,但后来因为学校、老师各种问题,这个兴趣课就没有在继续了。
回家后,趁着记忆还不算模糊,她画了脑海中余之星唱歌的样子,没什么想法,只是想记下哪一刻打动自己的美好而已,效果很不好,左看右看都不像,大约就只有那顶墨色的鸭舌帽,和他面前的立式话筒很像吧!
覃田有些气,摔了一下手中的炭笔,盯着面前的成果,呕了半天,才缓过来,将最后定下的一张素描像收了起来,放在她的相册集里。
那天见过余之星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周药物控制起作用了,还是最近到处玩心情好,覃田慢慢的愿意着手解心结了。
他们一行人放肆不羁的打闹,他的歌声,他的笑,似乎是一剂良药,一根引流管或是疏通管…
确实快,有些时候,一个人的治愈来自另一个人的无意。
那天晚上回去,覃田想了很多很多,想着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从父母想到爷爷奶奶,再想到二爸二妈两个弟弟妹妹,想了很久很久。
在这个世界上,又岂止只有自己因为父母被捆着,其实活着的他们,也同样被压抑的很难受,毕竟他们也是最直接的面对者。
一个父母一个兄弟,似乎也不比自己轻松多少,可大该是为了自己,为了这个孙女侄女也好,他们忍下了所有。
愤怒和伤感的牢笼,真实又虚无,出路只能在前方。
越想越通透,越想越觉得,虽然作为唯一最直接的困顿者,自己很倒霉,但为了让关心自己的人放心,也为了自己,应该振作起来。
无论是父母还是其他什么,这一切都已经是现实了,如果不能接受现实,你就只能在幻想的中寻觅,但迟早还是要回归现实。
所以,又何必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浪费自己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