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完工了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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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嘉医院饭堂的饭今天不怎么合胃口，黎溪吃了两口就再也吃不下了。
下班后乘电梯到地下一层拿车，发现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车。返回乘电梯的时候，才发现她在负二楼。
于是只好坐地铁回家，没想到又坐过站了。
到了终点站再坐回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从地铁站出来，迷迷瞪瞪地走到楼下，又接到了个电话。
郁臻请她到郁爷爷家里一趟。
她又走出大院，去路边摊买了一些果。
到郁爷爷家的时候，郁臻正好从书房出来，看到她就请她再坐一会儿。
黎溪对郁臻的印象是不苟言笑，但对老婆和孩子很好，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人。
“你跟小穆认识，到恋爱，再到决定登记，再分手，再绝交，我们好像都没单独说过话。”
黎溪说：“叔叔，您工作忙。”
郁臻交握着放在桌上的手:“听说昨晚上你们吵得人尽皆知。”
黎溪尴尬地说:“我有时候脾气急。”
“小穆的事，我也有一半责任。知子莫若父，当初他跟我提支助张医生和陈医生的时候，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作为父亲，我纵容了他的想法。我跟他母亲一致认为他能找到个好朋友不容易，却忽略了你的感受。这是你妈妈一直反对你们在一起的原因。中午，我约了你妈妈出来，跟你妈妈道歉。现在当着你的面，我想，我也应该亲自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黎溪愣了一下，却没吭声。
“只有你不怕他，还能忍受他的坏脾气，我跟他母亲很高兴他终于交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好朋友。他是个偏执的人，认定了，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你失约没有参加他的生日宴，他把生日当天准备的所有东西砸了，我很生气，把他转到国际学校，打算让他初中出国。但初一你来了，他让我再把他转回青城中学读书，这一次他会收敛自己的脾气。”
“我给了他一次机会。那段时间他又开心又痛苦，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这样下去，他心理问题会越来越严重，找他谈过一次话，希望他出国留学，因为你们这样下去，迟早会绝交。后来他终于答应我，说可以去国外留学，但是让我买下高新县那边的一块地皮作为条件，因为你毕业了要嫁给他。你喜欢乐园，喜欢郁家的后花园，所以他想建一个以你名字命名的农庄，坐在摩天轮上跟你求婚。”
“过去十五年，他一直为向你求婚努力。”
黎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闭上眼后，反而更清醒。
她烦躁地坐起来，打开灯下了床，从书柜里拿出相册。
里面全是她小时候的照片，跟陈丽瑶的最多，其次是郁穆。
她翻到参加马拉松比赛的相片。
初一那年，郁穆还是个别扭的小男孩，他的头发在太阳光下像亚麻青色，现在看是深棕色，不过都很柔软。
穿校服的他看起来就是个拽上天讨人厌的阴郁少年，现在也很讨人厌，没有嘴巴，什么事她都得从别人嘴里知道。
合上相册，她打开日记本。
里面记录了她认识郁穆后的一切，包括等待他的那十五年的心酸。
十五年，等待的过程幸福酸涩，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好漫长，如果让她再等一个十五年，那个时候她四十多岁，人生好像就这么过去半辈子。
在最后一页，一行字突然跳入眼帘，她噗嗤一声。
【超级无敌聪明文武双全黎家宝贝】
这是郁穆帮她申请的社交账号，里面只有郁穆一个人。
难怪当时郁穆不想加她为好友，以前她觉得好听，现在再看确实很弱智很中二。
这个号在六年级的时候就不再用了，一个是她气郁穆太小气，就因为忘记参加他的生日，他就要跟她绝交。还有一个是她忘记了密码。
她所有的账户密码都是她的生日，唯独郁穆帮她申请的这个号码，她把所有可能用到的密码全试了一遍都是错误的。
现在回想起来，很多东西都是郁穆教给她的。
不知道能不能申诉。
黎溪打开电脑，试着申诉，没想到成功了。
接着一连串的信息和邮件跳出来，发信人全是郁穆。
【黎溪，我上飞机了，你是不是在等我？】
【我到了新的学校，适应了没有同桌的日子，生活总少了点什么。】
【我躺在花园里，听到鸟叫声，想起我们在凉亭里吃雪糕的日子。这是医生给我的建议，如果觉得日子太难熬，可以试着想想曾经美好的事，等待开花结果，必须要耐得住煎熬。】
【过去一年，你不在身边，时间好像静止了。】
【李姨来了，我给了我的号码给她。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医生说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会越来越糟糕，如果你在我身边，这个如果就不可能会出现。】
【我讨厌心理医生，他让我意识到我心理可能真的有问题。】
【我想听你的声音。你在做什么？医生催眠我，让我用意识去任何一个地方。我找不到你，也看不到你，你会变魔术，我希望你点燃打火机，我看到亮光就能找到你的位置。】
【我不敢相信，我以为过了十年，但手机上显示我们才分开两年。】
【李姨又来了，我问她是否记得我的号码，她说记得。我知道她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喜欢呆在狭小的房间写作业，那部手机就放在旁边，关上门后，一坐就可以坐一天。】
【李姨又回去了，这次她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在一张张试卷中埋头，在一本本书里熬尽时间，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地生活，那部手机无数次从满电状态到只剩下百分之十的电量，它亮起绿灯，又亮起红灯，却始终没有响过。】
【心理医生建议我养布偶猫，挑了很久，选了两只跟你长得很相似的小东西。】
【它们在我脚边睡着了，毛绒绒的，让我感到烦躁。除了你，一切东西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