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息怒。”
苏昌谊听见他的话勃然变色“息怒?你让我如何息怒!苏虞你别忘了自己到底姓什么,我当年成全你进公主府,不是为了让你自丰羽翼。”
“你莫要忘了,你娘还在府上。你若想让她好过,便给我放乖觉些。”
苏虞将身子伏在地上,眼中闪过恨意“叔父待我恩重如山,侄子不敢忘亦不敢违逆叔父。”
苏昌谊的怒意稍缓,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看着苏虞,紧紧盯着苏虞的每个表情“你知道便好,说说吧,最近公主可有什么动静?”
苏虞面不改色回道“殿下仍在病中,情况不见好,也未曾有什么动作。”
头顶传来一声嗤笑,紧接着苏昌谊便举起手边的茶盏砸在苏虞头上。
瓷器撞在头骨上发出吓人的声响,鲜血顺着苏虞额角流下,苏虞的跪着的身影分毫未动。
“我再问一遍,公主目前是何情况?”
苏昌谊的人岂会只在公主府内,他早就知道公主府上的变故,不过试探苏虞是否能用。
“殿下不在府内,被冯若带走了。”
“你可找到她二人踪迹?”
苏虞派去查找平乐踪迹的探子只与他单线联系,苏昌谊若非探查平乐消息无果,不会焦急至此动这么打的怒气,苏虞稍稍放下心来。
他摇头“不曾。殿下身边那个丫头功夫了得,将她们两人的踪迹藏得很深。”
“废物,你的能耐就是如此了?”苏昌谊不耐的看了眼地上的苏虞“不成事的东西,滚吧。”
苏虞没有直接回公主府,他擦去额角的血痕,先去了章妃儿院中。
章妃儿一眼便看见苏虞额角的伤,走到他身边想要看看伤口。
苏虞侧身避开,章妃儿尴尬的放下手,心疼的看着他“他打的?”
其实并无问的必要,母子都心知肚明。
“小伤不碍事。”
苏虞这么说,章妃儿听了流下泪来“为娘对不起你,自你爹走后,就再没护住你。”
苏虞皱着眉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和章妃儿从不亲近,在父亲去世后,他们母子二人在府中艰难度日,苏昌谊看上章妃儿美貌,以苏虞前途威胁章妃儿,偶尔夜宿章妃儿院中。
也因此,苏虞在面对章妃儿时,总不可遏制的抗拒。
苏虞冷硬开口“他近日待你可还好?”
章妃儿躲开苏虞视线,她将此事视作耻辱不愿再儿子面前提及,答非所问“你和殿下要好好相处,莫要歪了心思。你是苏黎莘的孩子,如今出了苏府,要像你爹一样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不用管我,我有我的活法。”
提及苏黎莘,母子两人都沉默了一阵。
苏虞先打破这阵沉默,告诉章妃儿自己先回公主府。
一回府上,苏虞径直来到平乐的书房,随州的探子昨日来信告知平乐如今正在海中。他本想即刻动身,可今日苏昌谊将他叫回苏国公府,打消了他的念头。
从今日苏昌谊的话中可见他的人并没有找到平乐,此时他若离开陵都,必然会让苏昌谊起疑,给了苏昌谊寻人之便。
他只能等,等苏昌谊对他放下戒心。
想好后,苏虞起笔,让探子拖住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