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的眸光。
“还有一个汪城,黄金单身汉,家里做珠宝生意的,朱小艺家境没江家好,你可以不结交,其他人也都是不可小觑的贵公子,还有个姓蒋的,一直在国外出差,也是疆航合伙人之一。”
黎尘打断:“妈,我平时和他们接触少,而且我有男朋友,暂时没有分手的打算。”
似乎料到谭亚兰还想再说,她匆忙洗了个手,“我先上去拿行李,明天回来。”
这次去景山度假村需要住一晚上,黎尘只准备了一个小袋子,装了换洗衣服和必用品,刚出别墅院门,就见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驾驶位探出一只筋骨勃发的手,手背青筋凸起,修长指尖夹着一根燃了半截的烟,弹一下,往唇里抽一口。
莞城这一个月转凉,早上七点空气透过皮肤,微微湿冷。
江砚西穿着一件敞口的牛仔休闲衬衣,袖扣卷至手肘,露出腕上的运动手表,从她的视觉正好能瞧见他吸烟起伏的喉结,下方连着性感锁骨,仿佛带起了那一片潮湿薄发的胸膛。
黎尘顿觉屁股疼。
江砚西听到动静,看也不看外面,手掌像以前那样,拍着车门命令:“上车。”
“去哪?”黎尘心里的尴尬仍旧未消,局促在原地。
“不是要去景山的度假村吗?”
“你也去?”
“废话。”江砚西眉头轻蹙,像是无声控诉她呱噪,烟被他慢幽幽摁灭在扶手箱上的烟灰缸里。
黎尘没再继续问,这人的气场向来就强盛,她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正面交锋,正在斟酌是坐副驾还是后座,江砚西靠在椅背上,头微微探出,露出那张桀骜不驯又凉薄锋利的脸,嗤笑道:“怎么?还要我下车给你开车门?”
嘴一如既往的毒。
黎尘秉承着不把人当司机,当即拉开副驾车门坐了进去。
车厢狭窄封闭,四周环音,连思绪似乎随着空间骤然缩成一团。
江砚西松闸踩油门,车开去的瞬间,推背感油然而生,黎尘突然觉得记忆真是一样苛刻的东西。
它只能记住极致乐和极致的痛。
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那个热血沸腾的夜晚,这辆车不是开在繁华都市,而是开往赛手车争抢征服的长珉山,他们用急速险象环生,俯瞰群山,最后拔得头筹,在白雾缭绕不散的山顶消无声息走近。
车厢静谧,谁也没开口说话,重逢以来处处疏离,又处处透着刻意的冷淡。
莞城的高峰期是八九点,这个点还很早,路上行车寥寥,高楼大厦遮挡住软绵绵的阳光,照得街道温暖干净。
黎尘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打开一看,差点忘了一件事。
“那个......。”黎尘吞吞吐吐。
“说。”江砚西言简意赅,目光透过车内后视镜睨她。
黎尘错开视线,看着路前方说:“能不能在万海广场停一下接个人,我男朋友袁长青在那。”
车速一下子腾起,犹如困兽突然冲出牢笼,压着低吼轰隆隆发泄。
黎尘被这个车速惊地倒吸一口气,手下意识拉住前扶手,语气不悦道:“这是市区,开这么快干什么。”
江砚西鼻腔轻哼,也不搭理她,手掌搭在操作杆上,青筋匍匐在轻薄皮肤下,轻轻一用力,档位变换,车速倒是降了下来。
要不是他一直是一副冷冰冰凶巴巴的样子,黎尘真以为他这波操作是吃醋,但也可能是嫌麻烦。
车开到万海广场,停在路边,黎尘提着小包下了车。
自从搬到奥中别墅后,她和袁长青没法经常见面,又因彼此的工作性质,每天更是腾不出时间联系,有时候发个微信,隔五六个小时才能回复,吴书婷约她去度假村,顺便让她把袁长青也带过去,昨晚她跟袁长青沟通好,今早一起坐地铁再转车去景山,哪知道出门被江砚西打岔,莫名地就给忘了。
袁长青同样提着个灰色小包,笑容满面迎上来,“早上是不是很早就起床了,累不累?”
黎尘笑着摇头,带他往路边的越野车走,袁长青抻脖子看,瞧见了驾驶位上身形高大挺拔的江砚西,一种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每次见到这人,袁长青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突突地不自在。
黎尘说:“你坐副驾,我坐后座。”
袁长青刚把车门拉开,一只脚还没踏进去,坐驾驶位冷着一张脸的男人先一步下车,车门啪嗒甩上,他低头看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聊天,头也不抬地说:“等等,一会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