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某些特殊时刻,他一般都不会去干涉信风的生活和决定。
幸村信风是不太一样的。
不是说因为他们相遇在一场他的错误里,而是因为,他能够隐约察觉到她心上的那个空洞。
那是陈年的旧伤割掉后留下的缺口,无法填满,经久不愈。只草草用名为“责任”的纸糊着,呼啦啦一灌风,纸就会被吹开,裸露出那个空荡荡的破口子。
他太熟悉那种伤口了,那种来自遥远童年的,舔舐不到的伤口。
为了不让那脆弱的空洞上又添新伤,少女只能竖起尖刺、垒筑高台,拒绝外面的一切。
他想,要是能够帮她缝补好旧伤就好了,就像曾经他的师父、光之国的家人朋友们、UFZ的同伴们帮他那样。
所以要慢慢来,要小心点。
——在长剑尚未锻成之前,千万别让还脆弱着的剑胚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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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的光之战士在想什么无病呻/吟的东西,信风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只是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扶了一把水在脸上,让自己清醒一些。
说来也奇怪,在她的地球上她就算是熬整个通宵,第二天依旧能把异乡混蛋们炸飞;但在这个地球,她只是不间断看了几个小时视频,大脑就开始昏昏沉沉了。
这是不是在证实,她也在被她保护的地球偏爱着呢?
而在这颗陌生地球,她也属于讨厌的异乡来客吧。
——要尽快了,赶紧把创骑那个不省心的“前辈”找出来,离开这个世界。
免得被这颗地球判定成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侵/略者。
想到这一点,少女从自己的虚数空间抓出一根发圈,将鸢尾紫色的长发束成一根清爽的马尾,抬脚迈出洗手间,准备回去继续啃视频。
令她没想到的是,刚拐进走廊,不经意的抬头,对面自习室里就走出一个相当熟悉的身影。
?
???
她用自己假面骑士的清晰视力仔细打量对面那俊美的侧脸,又瞄了一眼手机里的照片,才震惊的确定。
——对面那个套着黑色卫衣,背着运动书包,大学生打扮的帅气“少年”,的确长着和她找了一个下午的某假面骑士一模一样的脸啊!
她连忙屏住呼吸偷偷坠在对方身后,并且给赛罗传递意识:“看见那个人了吗?”
“看见了,很可能就是他。”赛罗对她的猜测表示支持。
“但他怎么会在这里?”紫发少女一边不远不近的跟着对方,一边提出疑问。
光之战士歪头跟随她的思路思索起来:“也许是在大学当教授?毕竟人类是需要吃饭的嘛。”
“这不像教授打扮,他分明是在装大学生。”她反驳。
“是吗,我倒是没……”
一奥一来打就这样一路尾/随一路吐槽这位“桐生战兔”身上的疑点,不知不觉间跟过了一条街,跟进了错综复杂的住房区。
走到某个拐角,前面的人忽然站定,信风下意识屏住呼吸贴在墙壁上,以为和魔法师那次一样,被这位“疑似前辈”抓了包。
结果这位只站了不足一分钟,便不知缘由的耸耸肩,继续往前走去。
搞的她难以分辨这位究竟有没有发现她。
对方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紧密排列的居民洋楼中的其中一栋,并推开院门。
她远远的听见防盗门被拉开的“吱呀”声,和一句有气无力的“我回来了”,便推断跟踪对象是进了屋。
于是她轻巧的挪到那家院门口,去看墙上挂着的姓氏牌。
“田中?”少女忍不住蹙起眉。
不是桐生?
她有些疑惑,又探头去偷听,拜假面骑士风花的能力所赐,她隐约能够听见些房间里的声响。
最先响起的,是来自中年女人温柔的声线,她用最传统的樱花礼仪打招呼:“欢迎回来,战兔,快和妈妈讲讲今天在学校过的怎么样?”
他也叫战兔。
但是……妈妈?这位田中夫人自称他的妈妈?
所以这个人很有可能不是桐生战兔,而是其同位体田中战兔吗?
可她隐隐觉得这里和创骑的地球,并不能构成第一维度的平行宇宙。
所以,这个人十之八九就是她要找的那个姓桐生的战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住在这里,还与田中一家混成了家人。
她按耐下脑海中迅速划过的千万思绪,继续静耳偷听。
只听到那位战兔依旧带着疲惫,仿佛打了八百场仗的说:“还好,就是教授讲的物理知识也太浅显了,听的我都快睡着了。”
——这种对科学十分自傲的态度,让她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我们战兔不愧是天才呢,”田中夫人先是夸赞,然后又迫不及的问,“那,除了这些,有没有让你感到心脏扑通扑通的人呢,有没有呀?”
——不愧是BL漫画,母亲居然公然磕儿子的cp。
“有啊。”
这个单词一出口,门外的信风和屋里的田中夫人一齐吓了一跳。
——不会吧,BL力量居然这样强大,能够让无cp假面骑士谈恋爱?
“谁?!”田中夫人的声音明显兴奋升级。
“一个叫做阿尔伯特的人。”战兔煞有其事的回答了一个外文名。
——这个名字怎么莫名熟悉?她好像,在课堂上听过?
很显然磕cp上头的女士没能发现,还在追问:“阿尔伯特?是外国人?你们学校的外国留学生?还是外教?还是说在……”
然后,信风听到那个男人用非常淡定的声音说:“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他的全名。”
“爱因斯坦,这个姓氏还很好听……等等,战兔你怎么可以捉弄妈妈呢……”终于反应过来的田中夫人懊恼的抱怨。
到此,紫发少女站直了身体,不再继续听那对“母子”扯家常。
她已经百分之二百确定了,这家伙,肯定就是那个假面骑士创骑天才物理学家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