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渚在洗漱的时候,就仔细想过,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其实很简单,就是问清楚案件相关的信息,然后再根据现有信息来判断要做什么。
所以当张封海听到她问这个案子究竟是有关什么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答应两天内破案?”
时渚摸摸鼻子:“也不算什么都不知道吧,这不是知道有户人家被灭门了,和那个什么刘海屏有关嘛。”
张封海双眼无神,喃喃道:“这不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亏的我还和师傅说要过来帮你…帮个鬼啊。”
时渚没想到他竟然是自己主动过来帮忙的,忍不住感动了一秒。
“嗐,别墨迹了,赶紧的,把案件相关信息说给我听听,你说了我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嘛。”
张封海闻言,奄奄一息地把自己知道的东西说了出来。
原来那天晚上被灭门的人家姓杜。
这杜家在京城算不上什么名门望族,甚至可以说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几乎是查无此人的存在。
按理说,这么一个小门小户的灭门案,根本用不上锦衣卫来调查,毕竟锦衣卫归属天子,主要是帮天子查案,一般的案子压根摆不到巡抚司的桌子上。
可偏偏,前段时间宫中有一位正得宠的贵人突然一尸两命,死的诡异蹊跷。
锦衣卫指挥使领命彻查此事,刚查到杜家,就发现杜家人一夜之间全部暴毙,无人生还。
而且极其碰巧的,就发生在指挥使准备夜探杜府当晚。
时渚听完,忍不住皱了皱眉,她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灭门案,怎么还牵扯到了一个什么贵人。
“所以那天晚上,你们不是提前得到了消息知道有人要来杀人,是你们本来就准备来查杜宅的?”
见张封海点头,时渚又问:“那有没有可能是你们有谁有漏了风声?杜家人是被杀人灭口了?”
张封海却摇了摇头:“不会的,那天晚上出门前,指挥使只说了出去查案,根本没说去哪里。”
“连我也是到了杜宅后才知道那天指挥使要做什么,其他人更不可能猜出来了。”
“而且就算提前猜出来了,从我们出发到进入杜宅,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根本来不及把杜家上下全部灭口。”
时渚这下也想不到其他解释,只好先放着,问起刘海屏来。
张封海一听到刘海屏,态度顿时有些不一样,竟然有几分复杂的钦佩:“你居然敢糊弄指挥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时渚闻言一怔:“怎么这么说?我什么时候骗他了?”
“你不是说刘海屏和他的嫂子…嫂子……”少年人脸皮薄,怎么都说不出偷情这两个字来,只能红着耳朵支支吾吾。
时渚有些不耐烦,直接帮他说了出来:“我知道,偷情嘛,然后呢?这我也没骗他啊。”
张封海目瞪口呆地看了她一眼,抱着刀默默往后退了两步,这才继续开口。
“我们查了两天,根本没查到什么刘海屏,刘海樟倒是有一个,但他也没什么兄嫂。”
“他是家中独子,且已有婚配,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孩子都两岁了。”
时渚没想到不仅没查出什么刘海屏,甚至连嫂子都没有。
难怪这些人对她的态度那般奇怪,怕是觉得她之前都是在胡言乱语。
就连她自己也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那斧头瞎编的,毕竟它也没长眼睛,竟然会去喜欢指挥使那么个大冰块。
但如果那斧头真的都是胡编乱造,那她岂不是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时渚忍不住又啃起指甲来,皱着眉原地乱转。
就在她快把自己晃晕过去时,她忽然站定:“我要去见一见尖叫鸡!”
张封海被她突然发声吓得浑身一抖,有些茫然地看向她:“尖叫鸡?”
时渚一把将他拽过来:“哎呀,就是那个斧头,那天晚上我们找到的斧头在哪里?我可以去看看吗?”
张封海被她分外明亮的眸子晃了下神,下意识就把她带到了存放物证的地方。
眼见着她直愣愣地就想往里走,张封海赶紧伸手把她拉回来:“你别急,这里面黑的很,而且什么东西都有,你小心些跟在我后面。”
时渚被他拽的一个趔趄,正准备开口皮两句,就见他脸上的关心,这才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乖乖跟在他后面。
张封海见她跟在自己身后,却还是有几分不放心,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子的姑娘。
天不怕地不怕的,看什么都透着新奇,行事风风火火,半点不懂谨慎为何物。
两人来到一个桌子前,张封海拿出火折子,将四周点亮,时渚这才看清,这里似乎是一个专门存放这类物证的地方。
那些比较脆弱的,需要单独保存的东西,就会放在一旁的柜子里,而一些不怕坏,且没什么用的就随意的堆在一角。
至于她想找的斧头,则在房子正中间的桌子上,似乎是刚刚有人查看过。
时渚两步走到斧头跟前,刚准备伸手摸一下,就看到上面干涸的血迹,顿时下不了手。
她想了想转头看向张封海:“能劳烦你出去一下吗?”
“不行,我奉了师傅的命令来守着你的。”
“就一小会儿,一小会儿也不行吗?”
张封海不吭声了,就站在原地盯着她,显然是不可能的意思。
时渚撇撇嘴,那就别怪我吓到你了。
随后她硬着头皮对着斧头小声道:“斧头姐姐?在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这话一出,明显感到张封海的眼神不对劲了起来,时渚却懒得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呼唤起斧头来。
“斧头姐姐?在吗在吗?哈喽?喂?”
一直念得她口干舌燥,那斧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那天晚上的话唠都是她的错觉一般。
时渚忍不住皱起眉头,她敢确信,她那天绝对没有听错,这把破斧头就是说话了。
那为什么今天又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