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见着姜岁离捧着活血化瘀的药回来时,满脸都是污尘着垢,眼睛瞪的锐圆:“王妃,您这是从哪儿取来的药?”
姜岁离笑的一脸得意,她抹了一把脸,赶紧把药摊在桌上,解释自己此番来龙去脉。
当然,小小的忽略了在紫竹林发生的一切。
听完后,彩云顿时感又感动又无奈:“王妃,不是让您别出去吗?怎么不听彩云的话,倘若此番……”
姜岁离即刻抱住她,所有的言语都在这一下拥抱中。
见着姜岁离这般示好,彩云的眼底又溢出泪来,她心疼道:“还让您爬狗洞回来,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死了,您可是当今王妃呀!”
姜岁离摇着头,她说自己一点也不在乎爬不爬狗洞,只要把药拿回来,一切都好说。
只是想到险些丧命于那儿,内心还是有些后怕。
第二天,人还未清醒,姜岁离就被摇醒了,彩云一脸着急求她赶紧下床,嘴里念叨着:“我的天哪,王妃,我听说待会儿王爷要来咱们后院。”
听见这个消息,姜岁离也是顿时清醒,毕竟九王爷从来不踏足后院,怎会突然出现。
想归想,她任由丫鬟们领着给她梳洗穿戴,因为追月已不在,这一通下来,倒是忙坏了彩云。
又是准备衣裳,又是挑选首饰,结果发现,盒子里诸多姜岁离陪嫁过来的金饰都不见了。
那些都是姜岁离母亲生前留给她的。
“怎么回事,我记得明明都放在这里的。”彩云找了好久,硬是没找到从姜府带来的那只铃兰琉璃花簪,姜岁离戴那只簪子最属好看,彩云想让她以最貌美的一面出现在九王爷面前。
“怎么办呀,王妃,那只簪子当真不知哪儿去了。”可是把彩云急的眼泪都快下来。
姜岁离看着她激动的情绪,她没有让彩云继续寻,而是在盒子里随意挑选了一根银簪,戴在头上。
好在姜岁离明眸皓齿,戴什么都好看,彩云也便没再说什么。
“定是昨日她们搜查东西,中饱私囊了,王妃,要让她们还回来!”彩云不服气道。
姜岁离想了想,倘若真的,那必定都要要回来,娘亲的东西,她不会给别人。
等一切完毕之后,就见外面传来通报声:“还不出来叩首,迎接九王爷。”
门外,一排家眷仆人早已颔首低眉,在一众人里,渐渐地出现了轮椅碾地的声音,其实只有极少人见过九王爷。
想当年,墨锦凛初次征战沙场,年仅十六,在屡次凯旋而归中,一次次让老百姓当街赞赏,掷果盈车。那时的女眷们,在桥头寄首这位鲜衣怒马的少年风姿绰约,都盼望有一天,能嫁上这样一位好男儿。
可随着之后一次征战之中,墨锦凛所带领的军队意外出现情报失误,敌方费尽心机想要除掉他,但所幸保住了命,那毒箭射在了他的膝盖,刺穿骨头,可从此残疾落下。
圣上念他有功,特意亲自题词宣赫二字,命人给他盖了这座府邸。
这些年,院里的人渐渐充实起来,而后院,起初并非墨锦凛的意思,一是圣上念他有功,赏过几位佳人,而其他,有的也是为了笼络墨锦凛,特意精挑细选献上美人。
但从未有哪位得到过恩准,墨锦凛也自双腿残废之后,再没有出来现世,全权交由刘管家打理。
这才有了昨日,一听见说请刘管家,都不想,生怕惹来刘管家不快,这就意味着让王爷面前不快,那以后的日子可难捱了。
缓缓,只见墨锦凛坐于轮椅,身穿了件浅碧绿多福莲花彩花绒织锦蟒袍,腰间系着冰湖蓝仙花纹带,留着鬓发如云的长发,眉下是深邃的眸子,体型修长,姿态清冷。
这哪像人说的粗鄙不已,倒像个谪仙一样,俊美非凡。
就连后院的丫鬟们,有的悄悄抬起头打量一眼,即刻发呆,齐齐被这抹绝色所惊艳。
张昭跟在身后:“王爷,您还未用过早膳,不如和王妃一起?”
这句话更像是指引,姜岁离立于人群之首,因个子娇小,并未出众,她学先前教过的规矩,行了个礼,因为是哑巴,不能张嘴说话,自然免了。
墨锦凛看向姜岁离,隐隐的,竟觉得这抹身影有些眼熟,但记忆只是一闪而过,便没了踪影。
他淡淡道:“这位就是王妃?”
成亲之前,他便知道她是个哑巴,他素来喜静,姜府的底子也查阅清晰,世代从商,闹不起什么风浪,于是便顺应旨意,接受了这门亲事,就当王府多了张嘴,暂且先养着。
姜岁离听见这抹声音,还未抬头,如画的眉眼轻微褶皱,怎有些熟悉?
待他说完,她抬起头,看向墨锦凛,顷刻间,她容颜巨变,俨然未料到昨晚之人,竟就是他!
姜岁离怕的当即后退数步,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而众人见着,都捏了把汗,心道王妃这是作何?
彩云正低着头,见着姜岁离频频后移,心吊起在嗓子眼儿。
见着姜岁离的举动,墨锦凛的眼神也逐渐微妙起来,这般怕他,为何?
此时,姜岁离只求他没认出自己,否则,一切都完蛋了。
“王妃,你屡次退后是作何意?”墨锦凛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话里噙着一丝鄙夷。
姜姌站定步伐,她内心在想若是被认出那该怎么办,只当场吓得腿软,十六岁的丫头再不经事也该明白,欺瞒夫君,该当何罪。
更何况他还是九王爷!
扑通一下,一整个人跪在墨锦凛面前,这一下,更是让现场不知所已,同时墨锦凛也是眉头紧锁。
“拜见王爷!奴婢是彩云,侍奉王妃的,王妃此番用意,是在言明自己对王爷的感情,天地可鉴,忠贞不二!”
彩云一个动作利落在跪在地上,双手匍匐于地,也不管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一心给姜岁离找理由。
见着彩云及时出现,墨锦凛再看姜岁离犹如一只软虫,也不知道他是做了什么,让她看见他之后这般失魂落魄。
“真的?可我看她,并不像你所说……”反倒像个蠢物。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