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如一排巨浪兜头罩脸打下来,赫连佶似溺水之人,每一次呼吸都如同被人按在水里被迫吸入死亡气息。 赫连佶震的心脏紧缩,白着面色忙不迭打量赫连爵,却惊疑的发现他身上没有外伤,更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但从他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却真实的让人心慌。 “深更半夜不在房里睡觉,你干什么去了?” “睡不着,出来透透气。”赫连爵颌首低眉,一如往常那般恭顺的有失太子风度。 换做以前,赫连佶绝不会多看赫连爵一眼,可今晚事出突然,处处透着疑点。 “真就只是透透气?” “嗯。” “你确定?” “确定。” “撒谎!”赫连佶情绪突然激动,反唇相讥:“现在已过子时,你早不透气晚不透气为什么在所有人都入睡的时候出来透气?” “既然是透气,那你身上的血腥味怎么解释?” 赫连佶紧锁双眉眸色晦暗,嘶声质问: “说!你到底去了哪里?” 他死死盯着赫连爵,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扫荡想要找出蛛丝马迹,却颓然地发现无一丝痕迹。 夜风拨弄大红宫灯,伴着空气弥漫开来的血腥,在宫墙上晃出诡谲人影。 赫连爵静默看着咄咄逼人不肯罢休的赫连佶。 他深知不可能轻易糊弄过去。 他也确实无法解释自己身上血气的来历。 好在他处理得干净,绝不会留下任何不利于自己的证据。 想到这里,赫连爵轻声敷衍: “我乏了,五皇弟也早些休息,明日我等还要进山狩猎。”说话的同时迈步与赫连佶擦肩而过。 带起的风中血腥味随之袭来,冲入赫连佶鼻孔,这一口令他大脑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他猛地转身,出手就要去抓赫连爵。 赫连爵背对着他,肩膀一闪,轻松躲开。 赫连佶愣住,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 刚刚赫连爵躲闪的非常快,他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难道是巧合? 心中升起怀疑,赫连佶上前一步,第二次出手。 然而,这一次依旧被赫连爵轻轻松松地躲了过去。 第一次如果是巧合,那么第二次呢?也是巧合? 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只能说明赫连爵的功夫在他之上。 赫连佶骇然,突然觉得赫连爵十分陌生,和他心中固有的“无能”形象大相径庭。 赫连爵跨过院门,眼看着就要关上院门。 赫连佶忍不住冲他大吼: “我在问你这么晚了你到底去了哪里?” 赫连爵终于看向他,眸色淡淡,没有任何情绪。 “本宫乃赫连太子,去哪里无需向你报备,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本宫?” 一句话将赫连佶问懵了。 这还是赫连爵吗? 突然从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变成了满身是刺的刺猬。 还敢以高高在上的态度用身份压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简直不可思议。 平日讽刺挖苦赫连爵成了习惯,如今遭到反驳,他的心里便有些受不了。 赫连佶恼怒: “你以为我愿意过问你的事情?我对你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是在担心我的亲兵,你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 “你怕是问错人了。”说着赫连爵就要关门。 赫连佶立刻冲过去,双手扒在院门上。 “那你跟我解释解释你一身的血气是怎么回事?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我的人也不见了,你怎么解释?” “本宫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腿长在他们身上,他们去哪里与我毫不相关,再者,他们是你的人,你自己不好好管教,反而来质问本宫,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赫连佶气得脸红脖子粗。 他都要怀疑赫连爵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被鬼附体了,这种话根本不像他说出来的。 还是说以前的他都是装的,现在的他才是本色? “赫连爵!一定是你对我的人痛下杀手。”赫连佶不死心的闹道。 赫连爵眸子里顿时出现冷光,这样的眼神令赫连佶倍感压力,有种赫连爵马上也会杀了他的感觉。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要真觉得本宫对你的人做了什么,那你就拿出证据来,无凭无据是诬陷。” “你......”他确实没有证据,但是赫连爵的异常让他不得不将怀疑的目标定在赫连爵身上。 赫连爵用力,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赫连佶站在门外又急又气不死心的大闹,赫连爵全当听不见。 他回房后将染了血腥味的衣服脱下来丢到火盆里,衣服瞬间燃烧起来,火光照射着他的脸忽明忽暗,脑海中想到了赵秉承。 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这个时候赵秉承应该快到边关了,他“明修栈道”吸引人注意力的任务已然完成,顺便把身边的细作也都给解决了。 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衣服燃烧殆尽,火焰慢慢只剩下火星。 赫连爵上床睡觉,他原本打算在凌山多呆些时日,没想到第二天竟然下起了雪。 天刚亮赫连佶就急不可耐地带着人出了行宫,趁雪还没有下大去山里找寻消失的亲兵。 等他找到了那处洼地,看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