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别墅,钟点工还在忙碌,傅均深的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看到唐知羡捧着一个花瓶去了窗台。 他认得那花瓶里的花。 红玫瑰。 是他昨晚准备的花。 二十一支红玫瑰,代表我要与你热恋。 没想到花被唐知羡救活了。 他心头有些悸动,走了过去,“怎么把花修剪了?” 听见他的声音,唐知羡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还没开口笑容就到了唇角,“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 这才六点多。 他平时都要七八点才到家。 “想着你生病了,早点回来看你。”傅均深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我烧退了,已经没什么事了。” “嗯。” 她看着花瓶里的花,“花养在水里能活好几天,我刚把花修了,抢救一下,另外,你昨晚叫的餐没吃怎么不收拾呢?放到今天很容易招蟑螂的。” 说到这个事,傅均深就有点不高兴,冷着脸说:“昨晚是谁放我鸽子的?” 唐知羡有点愧疚,“抱歉,昨晚是意外。” 傅均深长手一拉,就将她扯过去了,搂在了怀里。 唐知羡脸一红,看了眼周围,两个钟点工还在收拾,她小声说:“家里有钟点工在收拾呢。” “那又怎么样?”傅均深并不在意,在她耳边说:“刚才是不是那个许晴天过来了?我在门口碰到了她。” 傅均深在提醒她。 唐知羡没领会,道:“是啊,她忽然过来给我道歉,还说工厂那件事是她干的,没想到坏人这么耿直,我都迷惑了。” 他搂住她的腰揉了揉,“可能是有人洞悉了她的计谋,所以她不得不过来给你道歉呢?” “是吗?”唐知羡想了一下。 这个人会是谁? 应该是工厂里的人吧? 唐知羡想了想,脑海里浮出了一个人的脸。 在傅均深期待的眼神里,唐知羡说:“那应该是江砚吧?” 除了他,她想不到许晴天还会怕谁。 傅均深一听,脸冷了,阴森森地质问她:“你觉得是江砚?” “嗯?”唐知羡潋滟的眼望着他,感觉他好像生气了,又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傅均深眼神沉了几分,蓦地松开她,转身上楼去了。 这下唐知羡更确定了。 傅均深在生气。 唐知羡迟疑了一下,想通了。 傅均深本来就不喜欢江砚,她提江砚,他不高兴很正常。 为了讨好他,唐知羡亲自给他做了晚饭。 钟点工已经打扫好了房子,唐知羡付了钱,她们就收拾好工具离开了。 偌大的别墅里剩下唐知羡和傅均深两个人。 唐知羡把晚饭做好,随后踩着拖鞋上楼去找傅均深。 “傅均深。”唐知羡推开卧室的门,他不在。 唐知羡去了书房。 刚走到门口,手机响了,她拿了出来,看见是江砚的名字,她眼底闪过感激,接了起来,“喂,江砚。” “知羡,你身体怎么样了?还发烧吗?”江砚的声音在电话里很温柔。 唐知羡回答:“吃了一次退烧药没再烧上来了。” “嗯。”江砚说:“晴天的事情,她确实做得太过分了,我今天已经说过她了。” 这句话让唐知羡更确定,许晴天来道歉就是江砚做的。 她刚想说谢谢,书房的门被猛地拉开了,傅均深站在门口,正脸色阴沉地盯着她。 唐知羡吓了一跳,赶紧对江砚说:“江砚,我下次再和你说,挂了。” 她将手机收起来,讨好地看着傅均深,“傅律师,可以吃晚饭了。” 傅均深目光冷幽幽,“你叫我什么?” “傅律师啊。”唐知羡说:“我平常不也这么叫你吗?” “那为什么你不叫江砚江工?”他是工程师,理论上应该是喊他江工的。 傅均深的质问莫名其妙。 唐知羡有点疑惑,“可是我一直都是喊他江砚的。” “那你应该喊我傅均深。”傅均深的脸色冷到了极点,一秒就将她扯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唐知羡被他抵在门上。 他望着她,眼神冰冷冷的,“他家人都看不上你,你为什么还要去倒贴?工厂那些话,不嫌难听么?” 许晴天为什么会那么说唐知羡? 摆明就是江母之前说过,所以许晴天才会那么目中无人讽刺她。 傅均深冷冷地说:“都有过一段婚姻了,脑子还不清醒?那种老婆婆有必要去讨好么?你为江砚做的那些,她几句好话就概括了,你呢?你付出了这么多,人家最后也没看上你。” 唐知羡脸色一白。 傅均深继续说:“不要去讨好那种人,你做再多,在人家眼里也不过是个离过婚,不会生孩子的女人。” 唐知羡的瞳孔缩了缩,似乎是不知道说什么,低着头说:“我没有忘记。” “从没有一天,忘记过自己是个无法生育的女人。”唐知羡垂着眸子,嗓音凉淡,“我也没想要跟江砚在一起,把他救出来,不过是出于感恩,跟任何人无关,他是我生意伙伴,是我的贵人,如果我连这样的人都不救,我岂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傅均深看着她。 唐知羡笑道:“在我眼里,爱情早就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