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均深去了医院。 推开门的时候,陆烟一个人静静站在窗前,背影单薄又落寞。 傅均深叹了一口气,沉声唤她,“陆烟。” 陆烟回过头,长发散乱在她脸上,她静静的,眼底带着几分愧疚,像是一个没有声息的人偶娃娃,“均深哥,对不起。”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但也连累了你,被人报道了那些不好的言论。” “过来。”傅均深让她过来。 陆烟乖巧走过来,坐在他面前,看见他,就有种看见教导主任的错觉。 傅均深坐在她对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这件事,沉吟半晌,才开口,“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三天了。 陆烟检查过后,除了轻微撕裂没其他问题,她摇了摇头,“没什么事了。” “那件事……我们能谈谈吗?”傅均深试探性问她。 在他眼里,陆烟就像他的妹妹,让他来问这件事,还真不好开口,但这件事始终是个结,必须解开。 陆烟脸色苍白得厉害。 生日宴那天晚上,陆烟和傅均深是订婚了。 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陆烟喝到了一杯被下了药的酒,她醉得迷迷糊糊的,被人送进一间房间里。 刚巧那间房里,也有一个男人。 陆烟不记得那个男人是谁了。 但他好像也被人下药了,两人迷迷糊糊就滚到了床上,发生了无法挽回的一切。 那晚陆烟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傅均深的脸,傅均深来救她了。 她知道自己被人玷污了。 虽然没经历过,可过程的痛撕心裂肺,她还记得,一直抱着傅均深哭。 傅均深看到她浑身是伤,也不敢问,抱着她从酒店里出来。 没想到来了一堆记者,对着他们一顿狂拍。 然后视频就流出去了。 陆夫人知道这件事后,怕陆烟想不开,一直求傅均深不要公开那个男人不是他,否则陆烟在上流社会的名声就完了。 为了挽住陆烟的名声,傅均深暂时答应了陆夫人的要求。 傅氏集团对外公布了两人的婚讯,用未婚夫妻的身份压下了这条新闻。 如果是强迫,这条新闻得爆炸。 可如果只是未婚夫妻的情不自禁,那也没什么好报道的。 绯闻经过几天的发酵,现在已经没什么热度了,人家未婚夫妻情不自禁,没什么讨论的。 “你不想提?”傅均深望着她,眼神格外深邃,“可如果连你都不说,这件事你就成了唯一的受害者了,那些害你的人,会继续逍遥法外。” 陆烟的脸没有一点血色,眼神呆滞着。 过了好久,她才像是说服了自己,轻轻开口,“那天晚上,不知道谁给了我一杯酒,我喝完,整个人就迷迷糊糊的,有人拉着我走,我也没印象了,我只记得,我被人带到了一个房间里……” “之后呢?”傅均深问她。 陆烟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回忆着当时的事情,“房间里那个人……好像也被人下药了。” 她之所以感到难堪,是因为那天晚上,她好像也有主动。 她并不是完全被强迫,而那个人也不是主动强迫,她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这段关系。 她觉得很羞耻,她竟然被药物控制着主动跟别人…… 糊里糊涂就把第一次就弄没了。 她愧对傅均深,眼睛里浮着一层水汽,“均深哥,我对不起你……” “我已经说了,你是受害者,你没做错什么。”傅均深安抚她。 陆烟咬着唇,很是愧疚地说:“但是那个人……我觉得他好像也没有做错。” “他欺负了你,你觉得他没有做错?” 陆烟握着拳头,僵硬地说:“因为他好像也被人下药了……”她不想随便冤枉那个人,虽然那个人也有错,可他也是被药物控制了。 “你能记起那个人吗?”傅均深问。 陆烟努力想了想,她只能想起那个人很高大,很有力气,她被欺负得很惨,其他的,一概不记得了。 她总不能告诉傅均深,那个人很有力气吧? 只能摇摇头,“抱歉,均深哥,我想不起来了。” 傅均深眼眸清冷。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来人穿着一袭深色大衣,一步步往病床走过来,很高,很有压迫感。 他的脸渐渐在阳光下清晰。 竟然是墨北城。 他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看见他,陆烟不知道怎么的,呼吸有些发紧。 那天晚上的人,好像是墨北城…… “你来干什么?”见到他气定神闲坐下,傅均深皱了皱眉。 “你不用问了,那个人是我。”墨北城低头点了一根烟,神色坦然。 “这里不能抽烟。”傅均深提醒他。 “好吧。”墨北城将打火机收起来,就那么咬着一根烟,没点燃。 陆烟闻言,心猛地漏掉一拍,瞪大无辜的眼睛看着墨北城,“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没错,是我。”墨北城抬眸望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像是会说话,笑吟吟开口:“不过我也是受害者,那天晚上我也喝到了一杯被人下药的酒。” 墨北城那天晚上比陆烟早醒过来,他一醒过来就知道被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