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昌平郡主在镜子前面落下,双手刚蓄力。
镜子中间突然一阵金光大闪,无数灵力冲着昌平郡主扑面而来。
昌平郡主显然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手中快速结印,另外一道金光从她双手印间倾泻而出,同镜子中那道灵力在空中撞到了一起,一时之间势均力敌,大厅里瞬间充斥着蒸腾的热气。
众人一见这金光比之前要强盛,马上都退避三舍,生怕误伤了自己。
但显然这昌平郡主确实修为不低。虽然吃力,但还是快速变换了三个结印足足抵抗了这金光半刻有余。
“修为不赖嘛。”墨十四看着感慨。
是不赖。墨叔歌也心下赞同,只可惜——
对撞在悬空的金光突然炸开。
昌平郡主被冲击的仰面朝后而去。
“啧啧。”墨十四不仅没有怜香惜玉的奉献精神,见状居然是又一番感慨。
墨叔歌看不下去了。
轻轻一挥手,一道掌风直接给墨十四也带了下去。
墨十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姐——不是,干啥啊?
但到底还是有点人道主义精神,墨十四在下落的同时还是反身将昌平郡主勾进怀里,打着旋在大厅中间落下了。
昌平郡主惊慌失措间抓紧了墨十四的衣襟,一仰头蓦然撞进了一双墨色的眸子里,以致于落地半晌都没有放开墨十四胸前的衣襟。
四楼上一玄一蓝两个光影匆匆落下,紧忙冲过去,生硬的拽开墨十四,一左一右关怀的看着昌平郡主道:“昌平!你没事儿吧?”
墨十四被蓝色衣服男人粗鲁的撞到了一边,皱了皱眉头。
昌平郡主这才回过神来,视线从墨十四脸上挪开,赶紧离二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道:“阿,我没事儿。”然后朝墨十四看过去道:“适才感谢公子搭救,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墨十四无语的看着这三人,心道:有点大毛病,我也是被迫的好吗?嘴上却只能生硬道:“不用客气。”说完转身就想走。
墨叔歌站在二楼的栏杆旁,带着面具负手而立,声音清冷道:“十四,去试试。”说着,墨叔歌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台上的伏金宝鉴。
墨十四:啥????
但因为刚才昌平郡主这个头衔,不少人已经都关注到他这里。
神泽也是其中一员,看的津津有味。
“你这意中人之前明明就对这个伏金宝鉴不敢兴趣,但这突然又把那小子推下去,你说你这个意中人想干什么?”
神泽左一个意中人,右一个意中人,似乎是叫上瘾了。
临渊听的有些麻木了,木着一张脸道:“我又不是她,我如何得知。”
“嗯…”神泽瞅着墨叔歌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说:“我看那个伏金宝鉴并没有什么大的玄妙,你说,你这个意中人到底是看出来了还是没看出来?”
临渊冷淡的弊了一眼今晚颇为聒噪的神泽:“不如你亲自下去问问。”
神泽知道临渊这是呛他呢,也不理,接着说:“你猜这个小子能顶住这个镜子多久?虽然这个镜子有什么玄妙我没有看出来,但是这个镜子的灵力不低倒是真的。”
临渊有些头疼:“你今夜当真是聒噪。”
这边,墨十四不知道他姐这是要干嘛,但是这么多人看着,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慢悠悠的在伏金宝鉴前面站定,抬起眼皮瞅了瞅这个镜子,还不等发力就莫名能感觉道一股灵力的威压。
“十四。”墨叔歌又再次声音清冷的开口:“卸掉法力。”
卸掉法力。墨十四内心吐槽。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这镜子这么大的灵力。
但墨十四还是抬起眼皮看了他姐一眼……默默听话照做了。
墨十四再次卸掉了一身的法力——虽然本来也没有多少。
众人:“他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卸掉法力?这伏金宝鉴灵气充盈,昌平郡主那么高的修为都只能抵挡片刻,他居然还真就——嗯????”
墨十四卸掉一身法力站在了伏金宝鉴前面。
丝毫无任何事发生。
墨十四内心再次吐槽:嗯,现在确实是什么威压都感觉不到了。原来这个玩意是这么用的。
但是……
墨十四疑惑的抬起头看着他姐。
——你让我站在这儿干啥啊?
——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墨十四皱着眉头看着镜子里自己不那么清晰的轮廓神色十分的惆怅。
墨叔歌捏着扇子看着楼上看着他意有所指:“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墨十四懵懵的看着她:“什么?”
墨叔歌无语的捏了捏扇骨。一字一句道:“这是,可以,窥探天机的,法器。你,看到了,什么?”
哦。
墨十四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蛊雕呗。
反正到时候所有人都有知道,这玩意也没什么可瞒的。
于是墨十四一脸木然,又言语认真的,对一旁有些困惑的看着这楼上楼下的二人的提着铜锣的老者说:“大爷,镜子里,是一只蛊雕。”
说完,墨十四又仿佛觉得这话好像是在骂自己。于是深吸一口气,没有丝毫留恋,扭头就走。徒留老者一个人在伏金宝鉴旁边多少有些风中凌乱。
老者:这就……看出来了?
众人:这么随便的吗?
一个没有丝毫修行的普通人大着胆子在镜子旁边探头看了一眼。没什么事儿之后,大着胆子主动将整个人身都在镜子面前展现了出来。
镜子里的人影模模糊糊。
没有修为那个人了然感慨:“啊,这个法器原来只会伤到那些灵气充盈的修行之人。”
墨叔歌戴着面具俯视着还在懵圈中的老者,嘴角微微一勾:“五十坛‘三千花霜’,承谢。”
而上着楼梯的墨十四闻言一脸的麻。
——我果然就是个工具人。被特么挥来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