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再一次恭敬的回答:“由吾息阿若。”
惩戒堂堂主端着戒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临渊,道:“带过来。”
临渊只好将要离开的脚步收了回来,再次坐下。
不消一会儿,尘生阁大师姐芙灵便带着两个中阶小师妹过来了。其中一个女子手上还托着一块朱红色的牌子,临渊看起来煞是眼熟。
而后面,则是显然衣服还没来得及换的墨叔歌,还有尘生阁其他听说了来凑热闹的弟子。
汜水瑶的规矩并没有很多,弟子们在惩戒堂受戒罚时,除非有令,不然有弟子观看,也不会横加指责。
惩戒堂堂主在主位上坐好,墨叔歌和芙灵分别站至殿里两侧。
惩戒堂堂主清了清嗓子,定了音,开口道:“怎么事,说说吧。”
芙灵眼神示意那个托着朱红色福牌的女子开口,女子道:“回禀无咎堂主,我同大师姐在例行检查的时候,从由吾息阿若那里翻出了临渊师尊的私人物品。由吾息阿若却一口咬定这是她自己的东西。弟子想着,临渊师尊同由吾息阿若此前并不相识,且弟子们都知道,临渊师尊向来深居简出,同弟子们来往并不密切,更不可能将此物赠与她。故而,这个东西一定是由吾息阿若偷的!”
临渊闻言,这才重新看向芙灵。
这人便是昨夜给他送衣服的那个女子。
无咎闻言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然后看向墨叔歌道:“由吾息阿若,你可有什么可说的。”
墨叔歌抬了抬眼,看向无咎,道:“堂主何不问问临渊师尊,是否丢了东西。”
粉衣女子疾声厉呵道:“笑话!既然是你偷的,师尊何从知道自己东西不见了!”
墨叔歌也冷笑:“是么。你倒是关心你师尊关心的紧,他都不知道他东西丢了,你便知道了?”
粉衣女子语塞:“我!”
墨叔歌转过身朝着临渊拱了拱手,道:“师尊可曾丢过什么东西?”
临渊站起身来走到粉衣女子的面前。
粉衣女子见临渊如此靠近她,脸色一红,连忙把牌子双手奉上。
临渊接过朱红色的牌子,眉头微蹙,想了想,好像忽然想起来这么个东西了。对围在外侧的众人里的大师兄乐子长道:“子长,你去为师的书房,看看为师的书案上可有这么块牌子。”
乐子长拱手领命,不消一会儿便拿回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福牌道:“师尊,在您的私人储物盒子中。”
临渊从乐子长手中接过福牌。
果然是两只一模一样的福牌,中间不知名的图案在两只福牌一靠近的时候,忽然就忽闪忽闪出微弱的光。
芙灵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喃喃道:“这是……情侣福牌?”
临渊瞬间一个厉声厉色的眼神朝芙灵看过去。
芙灵连忙拱手低下头,道:“弟子失言!还请师尊赎罪!”
情侣福牌?
墨叔歌忽然想起那天夜里那个小姑娘笑嘻嘻的讲:“福牌是一对哦,跟姐姐拿到一样的福牌就是姐姐的心上人呢~”
墨叔歌便也走过去,在临渊身边定住了脚步,垂下眸子扫了一眼:“靠在一起还真会发光呢?”
临渊也回头看了她一眼。
墨叔歌自知也是失言,玉扇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干咳了一声,给临渊个台阶下:“师尊这块牌子哪儿来的?”
临渊用一种神色不明的视线看着墨叔歌道:“自然是为师买的。”
你个岁数这么大的老头为什么要买这种小孩子的东西?
墨叔歌内心吐槽,但转念一想,自己不也十几万高龄莫名其妙的买了这么一块福牌。只好淡淡的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哦,巧了。我也是买的。”
无咎无语的看着这二人,满脸的:你俩不是在逗儿我?
但临渊毕竟是一院之师尊,不能当众太怎么样,只好道:“既然如此,误会一场,便就散了吧。”
两位粉衣女子最后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状况。
居然是情侣福牌?他们只是听过没买过,哪里会想到师尊会无聊到去买这种东西。还以为是个什么了不得的贴身之物呢。
眼下尴尬的要死,一听无咎说这话,低着头抬腿就想走。
墨叔歌就扇子唰的一声淡淡打开,缓声道:“慢着。”
跟在两位粉衣女子身后的芙灵闻言脚步一顿。
墨叔歌:“芙灵大师姐方才答应我的事情没忘吧?”
芙灵知道墨叔歌指的是,方才在女子监舍里墨叔歌说,若是在惩戒堂结果见分晓这位误会一场,墨叔歌会让芙灵为其行为付出点代价。
眼下自己理亏且人多眼杂,芙灵知晓自己不能有失大师姐的身份,只好咬牙转回头道:“息阿若小师妹,这件事情是大师姐对不住你,未经过严密的调查便武断的下了定论,大师姐向你道歉。”
墨叔歌嘴角勾笑,眼底却淡漠凉薄的可以。
“吾什么时候讲过,吾会接受你的歉意。”
无端就连临渊都觉得这惩戒堂里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寒凉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芙灵觉得息阿若好像是息阿若又好像不是息阿若。
明明是一个刚入仙门的小师妹,怎么会有那么一瞬间给人一种阴森彻骨的可怖之感。
墨叔歌:“我年少时听说,在大荒西处,有座禺南山,其山多盛产花鸟异兽,奇石怪水。有鸟,曰合度,专吃喜欢拨弄是非之人。有花,曰骨蓉,茎秆像桔梗,花果洁白而硕大,妖美,但有毒。盛开之后如星光璀璨,可点亮三丈之内的路。既然大师姐知错,不妨便将这骨蓉取来,养在这惩戒堂,让这一方光亮,也好日日提醒我们,不要重蹈覆辙。”
芙灵没想到墨叔歌竟然敢如此提要求,当下便眉间一紧道:“照你如此说,这禺南山是个极为凶险之地。我只不过是误会了你,你便歹毒道要置我于死地吗?!”
墨叔歌冷笑:“大师姐总喜欢如此夸张的讲话么?见到一样的东西便为偷窃,只不过有个喜欢吃拨弄是非之人的鸟便叫极为凶险。我当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