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中,已经被收拾一新。
剑谪仙将她轻轻放在了大床上,转头端来了一盆温水,给她洗了脸和脚,才抬手抚了抚她的小脑袋说,:“睡吧,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知道吗?”
“…你就是你,那个女子只是救我一命,我对她并无其他,只是感激而已。”
“哼!我不要听!”她眼红红的转过了头去,:“解释等于掩饰,掩饰就是这样那样。”
剑谪仙无奈收回手,将洗浴东西重新置好,转身便去了屏风后面脱掉了外衫,又重新套了一套干净的衣物才走了出来。
“我今夜就睡这里,你在床上睡,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衣物都是整齐的。”指了指自己的衣物,剑谪仙神色认真,从未将她看小过,仿佛和一个大人在说话。
说完他灭了灯,还留了一盏微弱的光线,便倚在了桌角闭目养神。
小明浅夏坐在床边晃了晃一对小脚,眼神再度露出复杂,坐了一会儿,大概有一个时辰的样子,窗外的月光隐隐约约的。
许是白天闹的太累,她眼皮渐渐沉重,终于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剑谪仙又微微睁眼,衣袖一扫将被子盖在了她身上,随即又再度合眼浅眠。
德风古道的某个房间中,皓月当空。
“叶秋,我不明白,白天你为什么把那张画撕了?给我一个理由,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做?”
“理由?你难道不知道主事同几位尊驾的心思吗?明浅夏同寄浮云消失的这几年,他们好容易已经逐渐遗忘,已经成为过去式的人,那张画像给主事看徒惹伤心吗?”
“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你了,真是对不住,叶秋,你知道,我只是看主事这几年一心扑在门内要事上,性格也愈发孤僻,所以才……”
“冷歌,你心性至纯,我不怪你,太晚了,你赶紧回去吧。”
“好吧,那你休息吧,明日众人还得跟随主事处理事呢。”
冷歌走后,叶秋猛地摔碎了瓷杯。
啪!
“明浅夏!明浅夏!又是明浅夏!”
“你死都死了多少年了!为什么要让我又看见你!那张画像到底是不是你!如果你复活了可不要回来才好!不然……我只能将你扼杀在摇篮中!那日那个画像实在与你太像太像了!不行!我要防范于未然!”
眼睛犀利一变,杀意盈了满眼,摸在自己疤痕交错的面容上,叶秋一阵苦涩,:“当年的我毁容皆因你而起,武功被废,而我如今只能当个文员,好容易才能近了主事的身,进了紫宸殿,便绝不能再重蹈覆辙,我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个同你一样面容的人!”
“万一,又来一个明浅夏呢?”
子时,
救济堂。
“叶护法,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办件事。”
“纳兰馨,你从前归属杀手组织,想必还记得怎么联系到从前的旧友吧?”叶秋直言来意。
纳兰馨柔弱的面孔微颦,有点不解其意:“你想做什么?”
“杀个仇人,这个忙你想必不会拒绝的吧?你也知道,以我如今的实力,就算想报仇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从前的一个仇人突然显身在江湖,所以我想杀她报仇。”
纳兰馨并未立即应话,只是柳眉微颦细声细语:“既然是这样,那不能找主事或者几位尊驾出手么?为何要找杀手呢?不知道你杀的这个人又是江湖上的那个人?”
“我已经退出组织这么久,不想再提重前了。”
恢复到原来的纳兰馨再不似从前,而是冷静,疏离,气如幽兰,待人接物规矩中自有自己的原则。
叶秋衣袖下的手指捏了捏,脸上露出惨然,:“馨儿,我这人脾性向来要强,自从我武功被废之后背地里有多少人议论我,我都没有反驳一声,这次只是久年的一个仇人罢了,还犯不着告诉主事同几位尊驾他们,以免门人造谣说我仗势越了规矩,你就说这个忙你帮不帮好了?”
“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想麻烦你的。”
“馨儿,我如今的朋友也只有你了,你知道,那几年我因伤脾气很坏将人都得罪了,也因为我……我的伤,大家也都日渐……”叶秋泪意盈盈,哽咽了声。
“叶秋……好吧~我答应你就是,这个是我从前在组织内的玉符,本来已想丢掉的,你如今既然开口了,便拿着它去这个地方……”一阵低语过后,纳兰馨又郑重的道,:“组织内杀人有一规矩,就是必须要有被杀之人相关的东西,不论任何东西都可,到了那里,你把玉符亮出,说出被杀人的形貌,再奉上这人的东西就可。”
“被杀之人的东西吗?行,我知道了,谢谢你了馨儿,我这就去找找,告辞了。”
“请。”
离开救济堂,叶秋眼神转瞬阴翳,:“被杀之人的东西……那小丫头形貌同明浅夏如出一辙,保不准是她的种,或者……是同主事的,所以芙蓉居封存起来的那些东西可以一用。”
悄悄浅进了封存已久的芙蓉居中,一落进院落,是满院的破败和残枝树叶堆积。
自从明浅夏和寄浮云之后,芙蓉居的大门便被彻底封了,几年来从未有人前来打扫过,夏戡玄同夏琰也是一步未踏进过这里。
因为此,叶秋还高兴过一阵,明浅夏在夏戡玄的心中地位也就那么回事罢了,可有可无,死了也未曾影响过他。
推开了满是灰尘的屋门,叶秋嘴角勾起开心的笑容,整个房间内蜘蛛网横生,霉味冲天,甚至有几只老鼠窜来窜去,满屋子的跑。
心里不免又高兴不少,可高兴过后她又有点担心,房间破败成这个样,那明浅夏的东西还能完好吗?
焦急的来到衣柜跟前,一把拉开了柜门,果然,整个衣柜里的霉味更重,甚至有老鼠的屎尿味,衣物是不能用了。
转身跑到梳妆台跟前,小心翻了翻,终于在抽屉里摸到了一枚金钗,这枚钗子从前她经常见明浅夏常带,因为铸造特殊,此刻依然保持新亮,甚至还有淡淡的香味存在。
“呵!”
叶秋冷冷笑了一声,拉上兜帽遮了满脸的疤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