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直到耳旁传来咳嗽声,才连忙思考答复。
“没问题,殿下,我这就派人调查府里所有下人和来往商贩的动向。”
“如果有异常,末将会立刻进行扣押,宁抓错不放过。”
柳相南点了点头,转身望着西厢房的屋檐:
“对了,你刚才在小鹿面前,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放心吧殿下,末将只是简单说了说当时厨房里的情况,包括您用身体护住公主这件事。”
“至于您吐血的事情,末将一直守口如瓶。”
得到这个保证,柳相南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内心的大石头瞬间落地:
“那就好,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小鹿知道。不然她肯定会担心到寝食难安,甚至到皇宫去找父王。”
“幸亏当时没脱掉铠甲,不然那罐子非得把我砸死不可!”
话音刚落,一阵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令柳相南难以忍受。
只好用力握拳,紧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殿下,公主明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对她隐瞒事实真相?”欧阳明山不解地问道。
柳相南慢慢转过头,望着他疑惑的眼神,哑然失笑起来:
“如果真相会让我最在乎的人感到痛苦悲伤,那我为什么不隐瞒它?”
“即便她以后注定要受到真相所带来的伤害,也绝不会是从我这里遭受到。”
“我是洛云鹿唯一的哥哥,有义务让她永远幸福快乐。”
天边露出云彩,将太阳渐渐遮蔽,明亮的大地顿时黯淡下来。
他踱步来到影壁墙前,向着东方做出眺望的姿态。
“做好准备吧,明山,过几天柳相熙就要返回京城了。”
“到时候,我们就再也没有像现在这种轻松自在的日子可过了······”
腊月十五,京城东侧青龙门,多云。
洛云鹿站在粥摊后面,手里拿着一个大勺,等候前来品尝腊八粥的百姓。
虽然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但她痊愈之后还是坚持要完成今年施粥的任务。
毕竟,这是柳相南唯一全权交给她做的事情。
“洛总管,白虎卫的人都过来催了三次了,咱们没必要在这里跟太子殿下较劲吧?”小安子在一旁惴惴不安地说道。
她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继续给前来的百姓盛粥,完全不把刚才的劝告当回事。
自己一个星期前刚受了太子宫的气,正愁没机会发泄。
这次好不容易堵在柳相熙的必经之路上,怎么可能轻易让开?
“我说你啊,真是胆小怕事。太子从青龙门进京城本来就不合规矩,是他自己非要和咱们碰面的。”
“那些白虎卫还一个比一个嚣张,越是这样我就越不给他们让!”
眼看这位总管铁了心要和柳相熙对着干,周围的仆从们不敢再做言语,只能低头干自己的活。
谁让柳相南因为吉祥巷的事被皇帝下令在府内面壁思过,朱雀卫的兵符也被暂时没收。
只要出了沐王府的大门,能管事的就只有洛云鹿一人了。
此时,青龙门附近的百姓渐渐变少,原本拥挤不堪的道路开始清澈起来。
几声炮响从远处飘进城中,太子宫派出的车辇排成一条长龙,顺着城门的方向鱼贯而入。
“哎,要不说是太子爷呢,派头就是不一样。”小安子忍不住感叹起来,“同样都是陛下的儿子,沐王殿下就没这个待遇啊。”
洛云鹿不动声色,拿起大勺在粥里使劲搅拌,心里恨不得把小安子给扔进去。
明明自己的哥哥在京城里为家族尽心尽力,凭什么比不上这个在外面鬼混了六年的太子?
“真是的,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早生了两年嘛。”
“等到我哥得了势,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她暗自思忖道。
正在这时,一名身披黑色斗篷,戴着玄铁面具的男人纵马奔入青龙门,勒住缰绳问旁边的白虎卫:
“哎,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不让路的粥摊,具体在哪个位置?”
白虎卫士兵并没有立刻指明,而是朝洛云鹿所在的方向看去:
“慕将军,那个摊子不是百姓支的,是沐王府······”
还没等话音完全落下,那个黑衣人就忽地下马,走过去将整个摊子全部掀翻,滚烫的腊八粥流淌一地。
而后拔出佩剑,剑尖直指还在低头收拾的洛云鹿。
“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阻挡太子殿下?”
洛云鹿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来,和黑衣人四目相对。
一瞬间,那把剑犹如水中的铁块,应声掉落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