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贺淮对他们却像是对待仇人。
鹤灵渊离府后不久,林曼芝就生了场重病,那时候鹤灵渊得了消息想要进府来看望,可贺淮命人严防死守,决计不让鹤灵渊靠近府门半步。
更是在林曼芝重病之时,又带回家一个外室和私生子,气得林曼芝缠绵病榻一直未愈,导致身体衰败而亡。
即便后来鹤灵渊又凭借着自己的毅力重新获得皇帝的看重,贺淮对他也从未有过丝毫心软,两人在官场上对上后,势必要争出个输赢才罢休。
仿佛只有鹤灵渊彻底堕入深渊,才能证明他贺淮所行之事没有分毫踏错的可能。
前世的贺淮在鹤灵渊还未走向乱臣贼子那条路时,就一马当先的写折子抨击他,将他贬低到尘埃中尚不解气,怒骂鹤灵渊是心怀叵测的宵小之徒,说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让陛下快快处死他方能一举铲除这不忠不义之人。
毫无缘由的猜测却一语道破了鹤灵渊所行之路。
幸而陛下那时病得糊涂,只当是两人之间的官场斗争,哪里明白贺淮是暗地里就知道了许多原委。
那人的手段太过厉害,以京城为棋盘,众人为棋子,下了好大的一盘棋。
到最后,鹤灵渊哪怕是还未找到确切证据,但已然知晓害自己落得那般惨败结局的源头真凶是谁了。
可是知道又如何?
他错失太过机会,臂膀尽断,独身一人已然了无生还之机。
时至现在,鹤灵渊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作了什么孽,才被硬生生推入了困局中。
破局之法又到底是什么?
鹤灵渊想的多,脑后就开始发出抗议的尖锐刺痛。
不管怎样,今生的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前世死的那些无辜之人,今生他要一一偿还;还有那些该死之人,他也要一个个手刃。
无论是复仇之路,还是乱臣之道,他鹤灵渊都要孤身再去闯一闯。
即便是又死一次,这次也要让他真正的仇人都跟着下地狱。
思绪纷飞,鹤灵渊难以忍受后脑之疼,只能疲倦地闭上了眼眸。
身后传来林曼芝的声音:“灵渊,既然你意已决,我劝再多都不能改变什么了,但这件事情还是要你亲自去向你父亲说明,毕竟你们是父子啊,父子之间哪有始终冷漠僵持着的?”
鹤灵渊不甚在意地应道:“嗯。”
而后他又询问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始末。
从醒来到现在,腿上难以忽视的疼痛显示出他似乎腿摔断了,可姜浓告知他现在是元昭十五年,这根本不是查瘾药案的那一年。
听到自己是坠马断腿,并且还有人冲出来垫了一下才只伤到腿时,鹤灵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他翻身坐了起来,笑意逐渐扩散,嘴角扯得很开,吓得林曼芝还以为他中邪了。
“灵渊,你笑什么?”
林曼芝心口发慌,总觉得今天的鹤灵渊有点跟往日不太一样,可到底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她只能安慰自己是和离这件事情太大太突然,给她造成了冲击,才导致现在神思恍惚。
“昨日冲出来垫在我身下帮我做缓冲的那个人呢?”鹤灵渊歪着头看向林曼芝,他虽然在笑,可眼底没有丝毫真切的笑意。
一种莫名又深幽的情绪从他身上透出来,让人顿觉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