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颐赶回府时,无双已经收拾好了大半的行李。
苏清欢被无双拦在身后,眼睁睁看着工人来来往往,将一箱又一箱的东西搬出小院。
冯伯正在旁领着人将东西又一箱一箱地从车上卸下,搬回小院。
他拦不住无双,只好出此下策。
无双盯着冯伯,已由最初的咬牙切齿变得心情愉悦。
她虽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却不想留下便宜了沈颐,便雇了些工人回来搬走。
这些工人甚是专业,一个顶俩,饶是有冯伯在旁添乱,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将当年苏生给苏清欢备下的嫁妆,搬走了大半。
伴随着“咣当”一声,箱子落地。
沈颐落在箱子上,垂眸扫视着四周的工人,怒喊:“给本将军滚出王府!”
四周的工人抬头望了眼沈颐,又转头看向无双。
无双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搬。
谁给工钱谁的话便管用,见状,工人们又继续搬起了箱子。
这两位工人见沈颐丝毫没有从箱子上下来的意思,起身想去搬其他的箱子。
沈颐拔出腰侧长剑,抵在一位工人的脖颈上,声音冰冷:“我说,滚出王府。”
钱还是没有命重要的。
工人们立即扔下箱子,想要离开,却见无双同样拔出了腰侧弯刀。
这下,连带着王府的人也放下了箱子,悄悄地往后退了退。
院内一片死寂。
良久,领头的工人熬不住了,他直接蹲在了地上,视线在僵持着的两人身上来回移动,道:“二位,给个准话呗!”
“我们干苦力活的不容易,这活要是不干了,我们好换下一家。”
无双收起弯刀,朝沈颐比划:“我们要回家!”
“我们?”沈颐盯着无双身后的苏清欢,问:“你也要回去?”
苏清欢甚是果断地说:“不回去。”
无双皱了下眉,转身抬手,干净利索地将苏清欢敲晕,扶住她。
众人:“……”
领头的工人往后退了退,觉得这位姑娘才是真正不能惹的,搬还是不搬,还是得听她的。
沈颐盯着她,强压着怒火,声音微沉:“无双,你别太放肆了!”
无双根本不搭理沈颐,她抬手招来两位侍女,将苏清欢交给她们,让她们将苏清欢扶回了房间。
沈颐冷声质问:“你到底想怎样?”
“回家,”无双直视沈颐,面不改色:“她这次做得不对,得听我的。”
沈颐:“我不许。”
无双明目张胆地送了他个白眼:“谁问你了?”
沈颐收起剑,跃下木箱,命令工人:“给我搬回去。”
工人们犹豫了下,望向了无双。
沈颐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她的手握在刀柄上,眸中藏着隐隐杀意。
“打一架?”沈颐微微挑眉,拔出长剑,指向她,说:“你赢了,我放你们走,我赢了,她留下,你随意。”
这个提议还算不错,无双当即拔出腰侧弯刀,冲了上去,刀尖自沈颐胸前划过。
她这攻击太过突然,沈颐一时不慎,只能堪堪抵住,却未曾想过无双微蜷起左腿,抽出柄短匕首,直朝沈颐颈间刺去。
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沈颐身子后倾,避开匕首,然后脚尖点地,足下生风,后退数步。
他抬手示意冯伯等人退后,声音微沉:“继续。”
无双压根没管沈颐,她在他退后的同时便弯下了身,再次冲了上去,同他近身缠斗。
王越赶到时,见到的便是无双拿着柄短匕首逼得沈颐节节后退。
他呆愣片刻,迅速冲到后院,扛起錾金枪,又飞速跑了回来,将錾金枪抛向沈颐,大喊道:“将军,接枪。”
沈颐瞬间后退数步,躲开无双的贴身攻击,飞跃空中,扔掉手中长剑,接过錾金枪。
他在空中旋转一圈,借力俯冲而下,逼退无双的缠斗,然后三招打掉无双手中的弯刀与匕首,将其击败。
无双退后数步,怒目瞪着沈颐,明显不服。
“别不服,”沈颐落地,收起錾金,迎着无双的视线,说:“盛京沈家,世世代代都是用枪的。”
无双仍是不服,她也没出全力啊!
“我知道你也没出全力,”沈颐将錾金扔还给王越,视线落在地上的弯刀和匕首上,提议道:“不如我们重新比一场?”
“我仍用剑,而你可出全力,甚至是你失手杀了我,整个武忠王府也无人会寻你麻烦。”
无双眉梢微扬:“当真?”
沈颐:“当真。”
无双:“我若输了,需做什么?”
“很简单,”沈颐抬脚勾起地上的长剑,握在手中,剑尖再次指向无双,声音微冷:“若你输了,须得告诉我,你师从何人?为何会以命搏命之道?”
习武多年,无双自然知道自己与沈颐之间的差距,也十分清楚,方才若非沈颐轻敌,失了先手被她招招压制,即便他用的是剑,她也是打不过他的。
既然明知会输,为何还要再打?
最重要的是,她也不能告诉他她师从何人。
无双不再理他,转身进了屋。
见状,领头的工人知道这活黄了,转身要走,却被冯伯喊住。
老管家松了口气,上前付了工钱,又托工人们将箱子搬回小院。
而沈颐却在无双进屋后,转身出了王府,上马去了皇宫。
苏清欢醒来时无双正守在床边,满脸委屈。
她笑了笑,伸手弹了下无双脑门,问:“怎么了?”
无双嘟着嘴,顿时更委屈了。
苏清欢:“没打过?”
无双抬眸望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那委屈什么呢?”苏清欢又弹了下她的脑门:“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打不过。”
可她时机把握的好啊!若非王越突然出现,她可能就赢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