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余煜又回到了纯白色的病房中。
他的身体条件反射的开始升起密密麻麻的疼意, 似乎有无数根针穿透了他的肌肤,刺入了内脏之中。
医生为他调配了药剂,姬余煜的情况被舒缓了一些, 可他依旧感觉到灼烫, 煎熬。他拥有着一具畸形的身体,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帮助他, 他只能够依靠自己挺过去。
姬余煜眼前的场景变成了杂乱的线条,他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听到父亲与医生商量, 想要令医生切除他某一部分的xing器官, 来让他身体内的激素更偏向于omega。
他在细窄的长廊中奔跑, 两侧的墙壁向他挤压,他逃不出去这座牢笼。姬余煜伸出手,他似乎揪住了谁的衣袖, 他喃喃的说道,“标记我,求求…姣姣,标记我…好难受…”
他的乌发被汗湿, 整个人在床褥中挣扎,手臂被他自己抠出一道道血丝。
姬令清站在少年的病床边, 他的眼眸有些冰冷, 冷静的站在原地, 看着与自己拥有一张面孔的男生受难。
曾经他也无数次这样站在弟弟的病床前,心疼的握紧他的手。那个时候, 姬令清总是会对姬余煜产生歉疚,似乎认为他的苦难是自己造成的,因为自己的正常而对姬余煜的残缺生愧。
他看着姬余煜在这样的折磨中变得尖锐, 冷硬,内敛,叛逆。
因此,姬令清什么都会让给他。也许是因为双生子心意相通,他与姬余煜总会喜欢上同一件东西,从前那些物件,姬令清自认为自己是长兄,从不与姬余煜争抢,即便他也很喜爱。
可是此时,姬令清看着痛苦不堪的弟弟,在心内反问自己,难道他现在,还要将姣姣也让出去吗。
姣姣是一个人。那些死物说不出自己更喜欢谁,所以跟谁在一起都没有关系。可姣姣是有感情的,她喜欢的人,是姬令清。
阿煜,忍忍吧。姣姣又不是你唯一的药,怎么可能必须要用她的信息素来治愈你。
姬令清拥有了一件,绝对不会心甘情愿让给姬余煜的珍宝。
即便如果他开口,女生真的会勉强自己,给姬余煜一个临时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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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姣通过学生会存储的资料查询到了虞景的学号,成绩单。
通过虞景的学号,她能够看到他在校研究院内部论坛的发言,以及曾经发表过的论文。
虞景当年并没有在莫迪洛维学院毕业,他在大四的时候便被褚凌发掘,跟随在对方身旁进行科研项目研究。他在校的成绩优异,每学年都能够拿到一等奖学金,他还加入了学生会和交响乐社团,附加的学分也能够拿满,在系内的成绩几乎一直是第一名。他显然拥有着天赋,之后也应当顺理成章通过考试,成为褚凌的研究生,博士,进入帝国的研究院。
可虞景此时留下的稀薄痕迹,却只有爬.床,逃婚,不守夫道…
与他相反,在虞景离开了家族后,虞景的哥哥,虞斐发表了一篇与纳米科技相关的论文,主要内容为将纳米技术运用在机甲的传感设备上,令机甲与人类的精神力联系更加紧密顺畅,降低机甲的能源消耗,进一步提高机甲的性能。
任何运用在机甲上的技术,几乎都能够同时对人类的日常生活进行改革。这篇论文提到的技术可以应用在许多民用机械上,为虞家带来了许多合作机会,企业的市值在短暂的时间内翻了数倍。
闻姣并没有在论坛中寻找到太多属于虞景的痕迹,无论是电子记录或是存储的纸质资料,都寻找不到任何异常的线索,像是被人提前打扫过一遍。
父母来到莫迪洛维学院,要求打理失踪孩子的个人物品,也是理所应当的请求吧。
这个月过去后,下月中旬有一个很长的假期。是帝国纪念人类第一次离开古蓝星而制定的节日。
在假期前,是莫迪洛维学院的校庆。学生会在完成对抗赛这个大活动的策划后,便需要进行校庆的编排以及采购。
闻姣依然没有搬出谢雨时的办公室,似乎是察觉到了助理的好用,谢雨时令人重新打了一套舒适的办公桌椅,就这样将闻姣一直安放在了这间办公室中。
只是他交付给闻姣的事宜越来越不像是一个助理的工作量。副会长的办公室依旧是空着的,女生做的事情,却已经与副会长差不了多少。
闻姣每日蹭着谢雨时的下午茶和属于会长的各项权利,虽然“领导”在自己旁边时刻盯着,她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身为一个助理,闻姣总不能每天都比会长更早下班。黄昏时,她与谢雨时一起离开了办公室,男生并不是一位话多的人,大部分时间,他们之间的氛围都是安静的,也许其中也夹杂了一些默契?
“晚上一起去吃饭吧,我约了宥汐和翊黎。”谢雨时与她的对话中,总是会带上另外两个人。似乎闻姣与谢雨时之间的联系,便是共同的友人。
“好。”闻姣点点头。
于是两个人之间就又安静下来。未等他们走到与南宥汐约好的地点,道路对面,十几岁的男孩子向着他们的方向跑来,手中握着的东西划开空气,向闻姣的脸颊砸过来。
玻璃的破碎声响起,闻姣闭了闭眼,眼角升起一些刺痛。
她睁开眼,手腕被人扯住,谢雨时将她向后拉了拉。男子抬起了手臂,玻璃制品砸在他的小臂上,在衣袖上划开了几道渗着血的裂痕。
男孩子红着眼眸,气势汹汹的冲过来,要推开谢雨时拎着拳头去打闻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堂姐吗?你为什么要欺负我的爸爸妈妈,为什么要让爷爷奶奶伤心,你到底为什么要搞垮家里的合作和产业!”
闻姣站在原地,看着虞家最小的孩子失望又委屈的向她发怒。
谢雨时神色淡漠,他在终端上敲了几下,蹲下.身子,“别哭了,安静点,发生什么事了,你可以对我说。”
男孩子抽噎着,他是听到父母的吵架声才会特意在放学后逃开了接送他的保镖,一个人找来莫迪洛维学院的。他听到,父亲说闻姣这几天疯了一样在打压着自己家的产业,让好几家企业与他们终止了合作。可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