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炸响。 惊雷声穿行于九尺山顶之上,明晃晃的电光闪烁。 照亮了山麓。 复又恢复了黑暗。 拈日等人,站在北阳门的三清殿前。 殿内黑灯瞎火,三清的模样模糊。 冒着雨,拈日师叔长身而立,手握桃木剑,面容冷峻。 为三清供奉香火后,心中却惊疑不定。 “太好了,北阳门真人以下弟子,全都被咱们赶下了山。” 三师叔拈花欣喜难耐,太乙门受到北阳门欺压已经很久了。 终于攻上了三清殿,狠狠出了口恶气。 她环顾山下,九尺山一片黑暗。 已经无人声音。 “别高兴太早。” 拈日师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我们一路打上来,完全是因为除了北阳门的弟子外,一个真人也没有出现过。 这很不正常。 北阳门还剩下四个真人,但他们都去哪里了? 特别是住持烈阳真人,他脾气爆炸,竟然能容忍咱们一直攻上三清殿。” 拈雪师叔也点头:“确实很怪,说不定里边有什么阴谋。” 拈花师叔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动静,转过头去,一喜:“刘厚住持来了。” 刘厚带着师傅倪悦菲,踏着雨,牵着狗,拾阶而上。 看到众位师叔后,拱了拱手:“各位师叔久等了,我把师傅带回来了。” 众师叔看向躲在刘厚身后的倪悦菲。 倪悦菲内心忐忑,有点不太敢出来。 自己前几日不听劝告,贸贸然冲上九尺山讨说法,结果自己却陷入了危机中。要不是徒儿刘厚相救,她估计会很惨。 拈日师姐向来对她都很严格,不知道会怎么责骂她。 她露出一半的脸蛋,偷瞅着拈日师姐。 拈日瞪了她一眼:“躲在自己徒弟身后,算什么英雄好汉?” 倪悦菲脸一红,却不说话。 拈日没好气的几步走过来,将倪悦菲从刘厚身后扯出。 倪悦菲用力闭着眼:“师姐,你打我吧,我知道错了。” 拈日叹了口气,她哪里舍得打自己最疼爱的小师妹。理了理她乱糟糟的道袍,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就好。” 倪悦菲瞪大了眼,难以置信。 平日里脾气也不算好的师姐,竟然这么简单就放过了自己? 她从前可没有少受拈日师姐的惩罚。 今天怎么这么温和? 难不成变性子了? 拈日向刘厚做了个礼:“住持,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住持?” 倪悦菲懵了懵,怎么师姐竟然叫自己的弟子刘厚做主持?她不才是住持吗?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没想到剩下的三位师姐也纷纷对刘厚做礼,口中喊着住持。 表情恭敬,不像是作假。 “徒儿,怎么师姐们都叫你住持?” 她弱弱的扯了扯刘厚的衣裳。 刘厚回头,抱怨道:“师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莫名其妙的,拈日师叔将住持的位置丢给了我。 这位置,我可不想坐。” 倪悦菲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合都合不拢。 自己才被北阳门抓走几天罢了,怎么太乙门的住持都换了。 徒弟当了住持,那她算什么辈分? 这女孩有些傻傻的分不清。 拈日师叔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在她小脑袋上一敲:“各算各的,小师妹,你不会觉得你的辈分比我高吧?” 倪悦菲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 刘厚在一旁看得有趣,在拈日师叔身旁,师傅才会露出小孩的表情。在自己跟前,永远都在装作大人模样,老气横秋的。 他拍了拍师傅的肩膀:“师傅,我现在可是太乙门的住持了,你就不叫我一声吗?” “叫你什么?” 倪悦菲翻了个白眼。 “当然是叫我住持啊。” 刘厚扬起脑袋,鼻子里喷出骄傲的气息。 一副小人得势的模样。 倪悦菲憋红了脸,却怎么都没办法叫自己的徒弟为住持。 “好了,住持。你就别为难小师妹了。让她适应一下。” 拈雪师妹正准备出来打圆场,突然,三清殿前的几人全都愣了愣。 一股刺骨的阴寒邪恶气息,从九尺山顶上,飘然而降。 卷起狂风,将整座山都笼罩了。 “好强的邪煞之气。” 刘厚打了个冷颤。 拈日师叔抬头望向山顶:“看来烈阳真人在跟我们打招呼。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也要送些回礼。” “回礼送什么,将北阳门烧个干净?” 拈花师叔激动道:“我看真阳殿后边堆了许多汽油,我们把它泼在建筑物上,一个火星子就能让北阳门烧没了。” 刘厚拍着脑门:“拈花师叔,咱们是文明人,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何况好歹北阳门也是历史古建单位,藏有许多文物。这样做不太好吧?” “小住持,我连北阳门的人都杀了不少,难不成还怕烧山。” 拈花师叔向来直来直去,见自己的提议被否决,不由得很失望。 可惜了,可惜了,烧了北阳门,这明明挺大快人心的。 不把烈阳真人气疯才怪。 “走吧,北阳门的真人们都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