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水面,看不出一点凶险。 死潭般的缠雾中,一叶孤独的快艇,拉着几艘破烂的渔船。 正在不紧不快地向前行驶。 桨叶破出波浪,推开波澜。 打破了江水的平静。 刘厚驾驶着黑衣道人开进来的快艇,朝远离小岛的位置行驶而去。 拖着的渔船上,搭载着剩余的幸存者们。 几日前游轮上的两百多人。 现在,只剩下32人还活着。 船务员死的只有船长一人。 不可谓不凄惨。 快艇只能坐8个人,剩下的人都在渔船上。 刘厚身旁站着瞬和欧又菡。 身后是丁云、船长元博和灵通道人等几个老面孔。 瞬手里捧着祖传的玉匣子,玉匣子在入江后,就被打开了。 里边有一颗洁白的珠。 一碰到缠雾就冒出柔和的光,不似凡物。 这光不强烈,却很特别,江面上的缠雾一碰到,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驱赶开似的。 远远地留出一片空白。 这处空白包裹着快艇和后方的渔船,让他们不会受到缠雾的攻击。 欧又菡喜道:“这东西还真有用!” 瞬扬起头:“那是自然,只要按照我爹说的办法,我就一定能送你们出去。” 欧又菡撇撇嘴:“奇了怪了,明明你们就有出去的法子,为什么你们几千年了,都从未想要出去过?” “这是祖训。” 瞬道:“一旦动用了祖传玉匣中的宝珠,江下凶物便会苏醒过来。所以我们数千年来,都在岛上,守护着这宝珠。” 说完叹了口气:“若不是我一时善良,救了那个漂流过来的恶人。或许我们还能继续这样的平静生活,可惜宝珠已经将江下凶物唤醒了……” 瞬脸色黯下来,显然在自责。 欧又菡少有的善解人意,绕开了话题:“我一直在纳闷,这江上缠雾,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还有这段不为人所知的长江航段,又是怎么回事?到现在我都没搞清楚!” 瞬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爹从未跟我说过。只是说,若有一日我成了村长,自然会告诉我。” 开船的刘厚突然开口道:“其实所有的答案,都在入村的牌楼上刻着。” “哈!” 欧又菡瞪大了眼睛:“我也看过那牌楼,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因为牌楼上记载着重要信息的文字,被那些黑袍道人用剑给划掉了。为的就是不让我们看清楚阴谋的全貌,好执行之后的计划。” 刘厚解释:“我昨天好好地研究了那个牌楼,又和村长详谈后,终于搞清楚了这条水道的底细。” 欧又菡眼睛一亮:“村长肯告诉你?” “他自然不肯,不过我从他的只言片语,以及从牌楼的分析上,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刘厚笑道。 “真有你的,我就知道你做得到。” 这妮子一脸八卦的凑过来,胸口抵住刘厚的手臂,贼兮兮地悄悄问:“偷偷告诉我行不行?” “为什么要偷偷告诉你?” 刘厚愕然。 欧又菡眨巴着眼:“既然村长都不肯说的,肯定是秘密。我最喜欢听秘密的事了。” 这家伙,估计在自己的家族中,也没少八卦过。 她吐气如兰,刻意放轻的声音吹入刘厚的耳道,让他耳朵发痒。 一缕青丝被江风吹过来,吹拂到刘厚的脸上。 整个人都快压在了刘厚的身上。 “离我远点我就告诉你,怪不舒服的。” 刘厚朝欧又菡摆摆手,一脸嫌弃。 欧又菡用力跺了跺脚,暗骂刘厚是钛合金直男。 “这处被封印的水道,根据牌坊上的说法,有点来头。” 刘厚缓缓解释起来:“应该是大禹治水之时,被封印住的。 而那水下凶鱼,是一只叫做无支祁的妖怪。 模样怪异,有一对大钳子,鱼尾巴,腹薄如刃,鳞粗而光亮,浑身色白如银。 额前,还被涂抹了一点嫣红,很显眼。 体型更是硕大,足足有百余米长。 上古时期,这妖怪在长江中游鄱阳湖附近为害作乱,堵塞水路,引得这鄱阳湖也是洪水滔天。 淹死了不少的百姓,这方圆数百里之内俱都变成泽国。 而这祸害苍生的无支祁,就是大禹治水的拦路虎,也是不得不斩除的存在。 那时大禹的威望如日中天,是为人皇。 下令长江沿岸,天下道门来祛除这妖邪。 数千道人前仆后继,和无支祁在潘阳湖展开恶战。 无数高手陨落。 但仍旧无法杀死这无支祁。 大禹愁眉不展,终于请动一位天师。 这天师看苍生苦难,不再袖手旁观,站了出来。 他抓着手中桃木剑,祭起通天道法,一剑劈出。 竟然将三千多平方公里的潘阳湖一分为二。 那无支祁的妖怪被一剑重创,吓得屁滚尿流,顺着还连着长江的潘阳湖一路朝西川省的方向拼命奔逃。 水路复畅,这鄱阳湖的洪水也便得泻去。 但是长江上游因为无支祁的入侵,又遭了殃。 江水整日里都是浊浪排空,渔人们根本无法下湖捕鱼,顿时失去了赖以为生的生计。 那妖怪还淹没了大量的良田。 令沿岸饥荒四起。